“填土,快填土!”

“儿呀,快出来,跟爹下地看看”

一只大掌猛地攥住她手腕,庆脆脆吓得扭头看去,是淋着雨折返的王二哥,雨声雷声交杂,庆脆脆听不清他说什么,只看到他嘴巴开合几下,下一瞬松开她,跟着村里的汉子往田地奔去。

庆脆脆下意识跟他几步,最终王家折返去。

——

暴雨持续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等到她喝上热姜茶,雨水渐小,三叶子泡在暖烘烘的热水了,舍不得出来。

庆脆脆问他:“水还热不热?”

“热的。”

估摸水温过去,庆脆脆喊三叶子擦身穿衣裳,等到里边传来一声‘好了’这才推门进去,“嫂子给你熬了白米粥,等一会儿吃过,要喝苦药汁的。”

新开的药方子,大夫说药性温补,但是很苦。

三叶子只听了要喝粥就够了,苦药反正不是头一回,“二哥还不回来吗?”

庆脆脆看他脑袋上软毛翘立,怜爱地摸摸,“雨一小,就快回来了。大坝一垮,地里的庄稼要遭殃,你二哥是帮着垒土挡洪水的。”

小竹屋早已改头换面,小床靠在北边角,庆脆脆用碎布料缝了吊顶的布帘围住小床四周,从家里搬回来的两床褥子,一张拆开改过大小,正好是二重的褥子,又厚又软。

三叶子小小的一团,身上穿得是她给缝好的夹衣,只有一层薄薄棉花,正好这下雨时节穿。

看他揉眼,庆脆脆知道他跑泡地发困,缠着说了几句话,等到粥好药喝后才守着他睡下。

没见着起热,庆脆脆长吁一口气,将四周的帘布落下,悄悄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