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脸上一僵,有些不开心。

她自己的儿子用一个隔房伯娘教训?

不过眼下求到跟前做事,不好不给面子,“是了,我回去好好教他。”

庆脆脆知道她没放在心上,不过情分尽到了。

上一辈子在县太爷后院,瞧见不少姨娘生的孩子就是不服管教,打小性子就歪地不成样子,最后都成了纨绔。

大门关上,庆脆脆一边收着竹排下的烟熏鱼干,一边跟三叶子说话,“今儿上镇上,嫂子给你买一本开蒙的书,你不能做重活,便学着认字吧。”

她原本也不认字,后来帮着主母白氏料理账册,说了不少字,正好教给三叶子。

这些时候三叶子按时喝药,吃食衣饰都不缺,瞧着小脸蛋上有了肉,整个人不再病恹恹的。

今日只忙活半天,庆母已经回家去了,下晌的时候她要带着三叶子去镇上,一来将这些天烟熏过的鱼干卖了,另一遭该给三叶子换新药,家里的铜板也不够了。

出门锁好大门,庆脆脆拉着三叶子往村口走,寻常都有牛车在那边等着拉客,路上遇上村里人问她是不是真的收鱼,庆脆脆笑着点头,“婶子放心,鱼钱都是现给,不赊欠。现在只收黄花鱼,料理干净,一斤六个铜板,童叟无欺。”

那妇人听她亲口说了,心里终于信了。

瞧着王媳妇一声鲜亮衣衫,三叶子也穿得是往日都不曾有的新衣服,两人还阔气地做了牛车,不由点头。

王家这生意可行。

——

依旧是上一回的卖鱼干的摊子,庆脆脆交代三叶子蹲在自己身侧,方解开背上的大背篓,连布巾都不曾铺开,已经有熟悉面孔的妇人蹲在跟前。

“哎哟,小夫人,可叫我等地心焦。你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