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外家干活这事要是在村里一说,指不定多少人背后指点,婆婆家肯定也不放过。

不过一想,大闺女成亲,里正和三大公做主给分家,上头没婆婆压着,妯娌嫂嫂做了黑心事,哪里还有脸凑上来说三道四。

正想着,竹屋外边有男声扬声喊人。

不知觉已经到了送鱼的时辰,庆母抓紧将炒热炒熟的辅料捞到大木盆里。

院子里大闺女正耐心地教着女婿怎么用秤,跟前的小叔子正捏着小黑炭在纸上一笔一划地写数字。

她心说这一家别说只有三个人,但是劲头往一处使唤,好日子长着呢。

有了这么个闺女,是她当娘的好命。

昨天发了工钱,闺女多给了二个,一共二十二个,回家后,丈夫数了半天,要锁在柜子里。

她一把抢过来,放在了自己的小匣子里。

这钱是她辛辛苦苦挣下的,给庆家受死半辈子,她受制半辈子,往后挣钱的人是她,钱就握在自己手上。

丈夫不理解,嚎扯着要休妻。

休了正好,休了她在大闺女家从白天忙到黑夜,每天还多一个铜板,一个月近百个铜板,心里还落闲。

早年嫁人有婆婆磋磨,没了婆婆又是妯娌,家里的汉子还是个不贴心的,一把年纪偷寡妇人,她可真是做了大半辈子的苦命人。

腰杆硬气些,有什么不好。

听了这话,丈夫好大半天不说话,就连院子里扫鸡屎的胡寡妇都吓傻了。

一想到昨晚的场景,庆母心里痛快,不自觉中哼出大闺女挂在嘴边的小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