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庆脆脆惊讶,这屋里外无人不惊讶。

要知道,在花溪村庆家二丫头名声不小,模样一般,心气却高,脑子不分里外事理,眼窝浅,爱攀比还小气。

哦,还有一个嘴巴不饶人。

庆脆脆看她娘捂着帕子在哭,心说真像是老话说的,遭逢大变,性情大改了。

“里正,这事儿我管,是给我这可怜的妹妹撑腰,您说得这个我也不认。”

“自来没听说哪个杀人放火的,不仅要把苦主送过去祸及下半辈子,还要赔上银子去求凶手。”

她嗤笑一下,又看向被打过的于大壮。

“于大壮好歹是哥哥,也不说给家里的弟、妹做个表率。我记得您家三姑娘刚和隔壁村的钱家说定亲事吧?有这样的外家,保不准哪一日钱家的小姑娘就遭了于大哥的辣手摧花。”

“王二家的!你慎言!”里正怒喝。

赵老族公铁头拐杖猛地钝地。

“天理昭昭,做了恶事的人不会没报应。里正、老族公,叔叔婶子们,你们是村里多少代的厚人家,哪一个不敬着?底下的小辈是这么教养的?”

庆脆脆说话夹枪带棒,上前将庆翘翘拽起来往身后挡,“这世上没有一个做错事儿的人配抬着头说话,今儿必须有个让我们满意的说法。”

让小辈指着鼻子教做人,这是一辈子不曾有的事情。

赵老族公气得险些倒仰过去,‘你你你’了片刻,却只能压下。

庆脆脆示意身后的秦杨二人,将于大壮和赵小河拽上出了正屋,给足他们商量的时间。

片刻后里正将他们重新请进来,“还是老话,于家认媳妇,八贯钱不变,不必要什么随嫁。”

反正赵家会摊去四贯钱,比起三闺女亲事和自己里正的名望,娶一个残花败柳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