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正好遇上小芬娘,非要扯着进屋吃饭,她推脱家里三叶子一个人不放心,终于脱身。

小芬娘眼明心亮,大儿子跟在王家做了体面的管事,自家在花溪村的日子只好越来越红火,留不住人,快手快脚地从家里提了一篮子鸡蛋塞给庆脆脆。

“婶子感激你,这鸡蛋好赖得收下。”

庆脆脆无奈,同她身后的杨老爹笑笑,只能接过。

一篮子鸡蛋个头都不小呢,这斤两得有十斤。

小芬娘跟当家的说看起灶火,往外送人,“你住得远,有些脏事情落不到你耳朵。村里出了一件大事。”

庆脆脆疑惑,“大事?”

心说不会是庆翘翘不甘心,又满世界张扬吧?

小芬娘左右看看,压低声音道:“是赵家。赵家的远亲房族闹着要分家。”

“赵家人口多,到现在还是宗亲谱系分亲疏。大房、二房有镇上的当管事,还有老族公在上,日子过得好,不敢动心思。三房当年庶出老爷,比不得主族体面和尊贵。一代传一代,大门关上谁知道里边怎么过日子?”

小芬娘同她拐上大路,心里打定主意要送人到家,“三房有个男娃,你估计不认识,但他爹你知道,就是当初山上那个赖货。”

庆脆脆脚步一顿,想明白说得是谁了。

“他家孩子出事了?”

小芬嘴角往下,忌讳地避开字眼,“没了。一整夜烧没了。从镇上请了大夫,指着他爹娘骂了好几句,怎么能生熬过两天才给喝药。”

“他爹娘抱着娃娃嚎了半天,最后跪到里正处,要求公道。”

原来赵家人口多地多,吃喝衣裳都不短缺,但是各房手里没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