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脆脆看他光顾着在跟前忙活,原本满肚子的牢骚,渐渐平复下来,深吸一口气,“天儿过热。我估计是有暑气了,燥得慌。”

两人一并坐在隐蔽处,念叨起这几天忙乱的事情。

庆脆脆原本是打算抽了棍子直奔里正那处,谁多嘴上去就一棍子,大不了她赔钱。

和丈夫膝靠膝,你托你下巴,我托我下巴,越看越喜欢,庆脆脆小鼻子耸耸,最喜欢丈夫身上这股自然清淡,沾了他气息的皂豆味,“那就不管了,要是他们再多嘴,大不了以后不收花溪村民的鱼。”

以前收鱼的名气就在这附近一两个村子,现在镇上的生意一红火,连隔壁镇的人都知道王二家还收鱼,要不是嫌距离远,也想送鱼来。

庆脆脆盘点下手里的钱,一头好骡子七两银子,一头年轻力壮的牛要八两,要是舍得花钱,一匹马也买得起。

大不了她多掏上二十两多来,全买有力气跑远路的牲口,不愁收不回海货来。

不过是眼前的生意还不稳,她不想闹得动静大,要是有些人不开眼,非闹腾她不开心,那就不要怪她不给面子。

最开始四五人往里正处走,渐渐传开消息,有看热闹的,有看能不能占到便宜的,还有闲吃烂饭淡操心的,这一天里正处里外都是人。

里正从隔壁村回来,刚拐上巷子,甫一看到这么多人,还以为大儿子的事情暴露了,这些人打上门来要撸了自己的里正位位。

听了众人三言两语,他先悄默默地松口气,喝了一碗水解渴。

说起来去隔壁村,那一处的里正也是从他这里打听王二家的海货生意。

能不打听?十里八乡的,一传十十传百,王家收鱼的动静不小,镇上铺子的红火也不小,噼里啪啦地铜板从天上落,谁不想伸手捞上一把?

他清清嗓音,等纷吵动静小了,这才开口:“你们的意思我都明白,但是王二家的生意,一来不是从我这儿过路的,人家那是小夫妻两口的本事。”

“二来,他家住得远,上头没爷奶公婆,小日子是自己想咋过就咋过,我虽是里正,那也不能进人家里头白手要银子。”

——“就是没有上头的长辈压着,叫这两口嘚瑟的。那两间小院不都是咱们村里的地?他们凭什么白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