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麻子并未将这个面露讨好笑容的黑脸蛋放在心上。

脆脆说今日来县里有两件事情:

一则是看市面上是不是有人在做海货生意,所以出门穿得是一件体面阔气的青色长褂,腰间还系上脆脆亲自缝好的腰封。

虽然最中间的玉石不值钱,配不上脆脆的好手艺,不过他依旧觉得比县里走动的那些男人耀眼。

看过县里的热闹,打听了东西市的行情,他们才来了人牙这边。

王二麻子赞同买几个人回去的建议,上一次村里人堵上门,脆脆虽然伤势不重,但是他依旧不敢小视。

用着村里人帮工,终究不如自己捏着身契的下人好使唤。

他和脆脆不是苛待下人的恶棍,好粮食供养下人,再捏着身契,打一棒子给一甜枣,这些人必定会好好做事的。

庆脆脆付过银钱,再拿上这三人的身契和原地文书证文,一一同他们核实无误后,从牙婆处离开。

牙婆这院子在县里的西边,往花溪村去只要拐上大街,直直出城就好。

庆脆脆一边同身后的三个人说着家里的情况,冷不丁瞧着一道眼熟的身影,脚步一顿。

王二麻子顺着她视线看去,只见牙婆迎了一个鬓边簪艳红色花的上年纪妇人进门,“脆脆,是哪里不妥吗?”

庆脆脆摇摇头,瞄一眼低着头的渔女,转身继续走,“没什么。”

只是感慨阴差阳错,若是她晚来一步,只怕渔女就要被春娘子买走,重蹈上一世的命运了。

她在县太爷的后院活了一年,最后被安上与外男通奸的罪名,生生给冻死了。

渔女却比自己早一个月就送命了,说是小产过后,郁结于心不久于人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