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翘翘咬断线头,“早说了她是个祸害。进门不声不响,瞧着老实本分,原来是等着儿子落地呢。”

原是昨夜生凉,三宝放在正屋养着,夜里睡觉蹬开小被子着凉了。

奶水米汤都不吃,又拉肚子又发热,哭得嗓子都哑了,小脸蛋发红。

孩子闹成这样,胡娘子是亲娘怎么不心疼,也跟着哭。

庆父听了更烦,将错处都怪到庆母身上,屋子里娘两号丧,他在院子动手打人。

庆脆脆问过她娘身上没伤处才放心。

一侧的庆翘翘重新认线,换了一个方向扎针,看着凶残不已,像是往谁身上扎一般,“娘,隔着肚皮养不熟。你没听见胡娘子说嘛,养娘不如生娘亲。你上赶着起名叫三宝,宝宝宝,宝个屁。”

庆脆脆让她闭嘴安生些,“三宝没大碍吧?孩子娇弱,若是病了,得请大夫看看呀。”

庆母摇摇头:“走前已经睡了。胡氏有奶水,能照料好。”

看得出她娘是伤心了。

那孩子自打生下来就养在她娘跟前,最苦最难养的时候都过去了,不过一次小病,以前的功劳全都没了。

她看看一旁搁置的小包裹,问:“这是谁的?”

庆翘翘没事人一样开口:“我的。我把娘和我的贴己银子都收过来了,省得爹都贪占了。对了,你在镇上不是有间小院子嘛。让我和娘住上几天。”

庆脆脆:“”

真是每见庆翘翘一次,做人的认知都要被开阔一番。

“你一个未嫁女,夜不归宿,这是哪门子道理?还有,娘跟着你住在镇上干嘛,坐吃等死吗?庆家怎么办?”

庆翘翘洒脱道:“我未嫁不未嫁的,村里还有人在乎吗?娘怎么不能和我住一块,养着那个小东西,多长时间没睡过好觉了。不管撂手了,也叫姓胡的养上一段时间。让她伺候去,家里忙死,再加上那个小要命的,我就不信她能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