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愣子将儿子扯回来,冻得僵直的脸上都是尴尬,“这是你三叔。叫叔叔。”

豆豆挣扎着不愿意,“我饿,我饿。给我鸡蛋吃,我就要鸡蛋吃。”

庆脆脆从厨上端了两碗面出来,最上面便是金黄的煎蛋,“豆豆饿了,来二婶这边。”

豆豆终于不闹腾了,庆脆脆对大房大哥笑笑:“大冷天,要不是为了公爹和娘的事情,也不好劳动大哥,这么早没吃呢吧?大哥别客气,都是一家人,坐下吃一碗。”

王大愣子想要推辞,可惜冷风中走了一阵,身上寒,且媳妇也说了,二房大早上叫人本就不占理,伺候一顿早饭也是应该的。

如此想到,也不客气,坐在儿子跟前,呼噜噜地吃起了面。

明明都是王家的儿郎,却非要分开两张桌子。

庆脆脆看大房大哥竟也不知道在这时候拉拢下兄弟情,觉得实在好笑。

这种接老子娘的牌位回家的重要日子,身为一家人的大哥,说上几句爹娘在世时候的事情,底下的两个弟弟怎么会不走心?

想到双亲离世,兄弟之间潸然泪下,同一枝血脉,便是以前大嫂子做了糊涂事情,也可大方说开,兄弟三个自然而然变得更亲近。

再往后的日子不就更亲和?

可她看着大房大哥光顾着埋头吃面,偶有说话都是嘱咐身边的豆豆夹盘子里的酸菜吃。

父子两个一模一样的吧唧嘴。

庆脆脆见丈夫看着那处蹙起眉头,顿知他心里的失望。

昨夜说起接牌位的事情,他还说了几件双亲在世时候,大哥跟他处在一起的开心事情,那时候有多怀念和期望,这时候就有多寒心吧。

她伸手在丈夫肩头上安抚地拍拍,王二麻子抬手覆在她手背,之后紧紧地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