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脆脆笑过,示意丈夫出来,一并出了院子跟外家见礼。

她当时成亲匆忙,再加上那时候她爹觉得丢脸,连个席面都不曾摆,王二麻子并没有正式跟外家所有人见过礼。尤其是两个舅母。

她领着人一个个认过去,叫人见礼,这才算做正式介绍。

早前她家搭晾晒棚子是外家舅舅出的力,那时候认全了男丁,这时候连带着外家女眷也都对上了名号。

庆脆脆在两个舅母说笑下面上飞红,偏王二麻子腰板站得挺直,逢人说两人姻缘天注定之类的赞美话,甚至若有其事地点点头。

如此又是被指着一顿说笑。

这会儿正堂便容不下这么多人了,幸好正时辰到了,也是时候入席。

妻子外家人多,但是来随礼却不少,鸡蛋肉,给三宝的红线铜板,还有不少自家菜地里下茬的生疏,堆满了两大箩筐。

这么一比较,庆家二房身为亲生的叔叔却只随了两百个铜子这样的常礼数,全家又吃又拿,真是没眼看了。

就连庆父也觉得自家兄弟不给长脸,宴席饭毕,送二房人走的时候,脸上也没个笑意。

外边男人们还在喝酒说笑,屋中女眷两张桌子拼着一张,都是娘家人在说话。

大舅母看庆母有儿万事足的欢喜样子,心里为她有个子嗣高兴,却也说正话:“你家这二房的亲缘,真是不咋地。那席面是有肉有蛋,但也不是什么世上没见过的东西,瞧那母女两吃一口看三口的样子,生怕我们抢了似的。”

庆母无奈地摇摇头,“大嫂子还不知道我那婆家二房的德行,好吃懒惰,还喜欢偷鸡摸狗。”

说着将之前庆柳伸手偷三宝金镯子的事情说出。

“什么家教了。”大舅母震惊道:“那么大的闺女了,养得手脚不干净,哪家人家娶当媳妇了?庆二媳妇也不说好好纠正管教下。”

说这个,庆母嗤笑起来,看一眼外边丈夫不留意,道:“嫁人?这村反正是没人娶她。她连媒婆上门的手绢都要偷偷藏起。这不是,看着今儿脆脆和大女婿来了,老想挤上去凑热闹,其实是想把庆柳送进王家二房做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