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处的庆母又和两个嫂子说起了庆翘翘。

当娘的,从孩子没出生起就操了无数的心,此时说着二闺女来,又是另一副心肠。

大舅母道:“那件丑事后,翘翘也变了性子。我寻思外村好说道,请人家说个婆家。谁知道一听说是她,都嫌名声不好听。眼看过年就是十四了,也不知道将来怎么办。”

“能怎么办?寻不上正常人家,鳏夫,猎户,不愁找个人家,就看人家们愿意不愿意花聘礼钱了。”二舅母道。

庆母听了两个嫂子的话,心里觉得不舒服。

翘翘是她一手养大的,自家娃娃是个什么品性,当娘的还能不知道。

大闺女时常也说,那件事本来就不是翘翘的错,翘翘闷不吭声地认了银子,不是放过那两个小子,是为了奔日后的活法。

便道:“家里有几亩地,她姐姐也本事,就是再没出息,也不至于缺二姑娘的一口饭吃。大不了,就把她养在家一辈子,总好过被婆家嫌弃过作孽日子。”

两个舅母对视一眼,齐齐闭口。

听出小姑子是有些动气,于是便换了个话题。

不过出了庆家门,往家去的路上两个人凑在一块嘀咕。

“话说得轻巧,那么大一人说白养一辈子就白养了,小姑子心善怕翘翘吃苦,等三宝大了,说人家的时候,人们嫌弃庆家门户不干净,到时候就后悔了。”

“这话是理。你看看今儿翘翘炸胡的样子,我是不敢让珍珠和她走得近了,女人不净那是有灾运道的,万一染上回了家怎么办?哎,珍珠走得快些,不用回头看了,你脆脆表姐早就回去了。”

珍珠轻轻应了她娘一句,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

过一会儿又道:“娘,我能来花溪村寻脆脆姐耍不?”

“天短了,娘可不敢放心叫你出门。糟蹋了翘翘那恶货也不知道流窜哪了,要是你一人走山路,出事情就完蛋了。等开春吧,开了春,你脆脆表姐也要收鱼做生意了,到时候你和你弟弟来帮衬,结伴走,我也放心。”

开春呀,那也不远了,真希望日子能过得快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