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了让坐,各位不论管事还是长工等推辞,称站着就成。

主家坐是尊贵,他们站着是规矩,不可僭越了去。

庆脆脆并不强求,眼风示意谷雨去搬挪账本,“今年是家中生意做得的第二年,工坊刚将落成,尚是摸着石子过河呢。今儿叫你们来,一是说定些规矩,二是盘盘账目。”

“是,东家。”众人齐齐应声。

庆脆脆看他们面上都绷着,缓和一下,“说来都是仰仗各位在外边奔波,这生意盘子往大了做,就得各处都齐心。以后就定每月最后一日都是盘账汇总的日子。只要没到休工大节庆,咱们都来碰碰头。”

如此杂七杂八说过,大上晌的时候就过去了。

庆脆脆对过账目,又将铺子里遇到的问题一并妥善了。

一直都是欢喜模样,眼看着这一日的对账就要过去了,众人心里松口气。

却听上座的东家点了一个名字。

杨厚德愣一瞬,眼风往立于他右侧的舅舅身上扫,见他上前一步拱手,“请东家安,这樊一强正是我铺子里的搬挪伙计。”

庆脆脆看他:“和你家是有什么亲眷关系嘛?”

郝管事道:“回东家话,他是小的内子外甥。不知”

庆脆脆笑笑,看向众人:“早前生意是有规矩的,用人不拘远近,便是让老子娘在铺子里干活都行。但是有一条,得为人要正,嘴巴牢靠,做事仔细不躲懒。是也不是?”

人人都知道这样的规矩。

镇上铺子是庆脆脆亲管的,且有外聘管事撑场面,两个伙计都是老实本分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