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顺着珍珠求夸奖的眼神点点头,又想起钱婶子回禀时候的为难神情。

珍珠是未出门的姑娘,外家大舅因为头先的大姐儿是远嫁,身边就她一个丫头,珍宝似的宠着,轻易舍不得叫做重活。

说定要来上工,大舅母还专门来过一趟,只说哄着人别太累,不用给工钱。

庆脆脆不想应承,生意又不是玩闹场,哄孩子回家去,做什么出门。偏珍珠跟家里闹得僵,发誓保证自己一定好好做事。

既然要做事,不是哄小姑娘玩闹,倒也不是不行。

可让她去做晾晒工,那个活轻便,还能时常走动,她不愿意。让她做料工,她不愿,说是锅灶呛。

肩不能挑背不能扛,偏要做一整天弓着腰的腌制工。

钱婶子管着七八个人,自己还要做活,碰上一个时不时就要休息要喝水的麻烦人,心里不痛快。关键是她一个喊累,连窝大家都要喊累,不大好管。

庆脆脆心说:明日大舅母来了讲清缘由,以后还是别让这个小娇娇来上工了。

两人说了几句,庆脆脆交代几句用人的要求。

朱珍珠重复过确认没有别的,起身要走了。

她拦住要送出门的脆脆表姐,笑嘻嘻道:“谷雨送我出去就成,我看表姐在翻账呢,且忙着吧。”

懂事识大体的珍珠表妹乐呵着出门,在一道门看见不远处挑水回来的姐夫身影。

她冲身后道:“谷雨,你先回吧,姐姐身边不能没有伺候的人,我自己出门就成。”

谷雨并不多想,三两步路了,能出什么事情。

于是折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