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皮子吧嗒说多少谢意都不实在,成亲后的妹妹半个心在婆家,走礼也是暖情。犯不着为一匹料子小气。

不过瞧着庆翘翘脸上笑意盈盈,身边还买了一个十一岁的丫头伺候着,想来日子过得不错。

送走了庆翘翘,正好同刚赶来的柳家兄弟碰上。

后倒院子的库房早就铺过草木灰等防潮防蚊虫的东西,满满两大车的海货,预备着明日的开业要上架杆子的。

原本是要将小刘调到县里使唤的,可惜他舍不下家里的爷奶,后定好让柳大先支应着。

因着在县里没认识多少妥帖的人家,只和隔壁卖棉花的行当娘子处得好,庆脆脆便拜托人家做保,寻摸两三个走动的伙计。

庆脆脆看众人卸货,她在一旁帮衬不上,于是便提着篮子往西市去,人一多,今日吃喝必定得有肉有蛋。

买齐了东西往家去,路过中城街道的时候,庆脆脆停下脚步。

从这处往北边折三道巷子,再往左一条街,就是东居巷子。而县太爷的院子就在那处。

她这一世活过了那个霜冬。

日子过得也很好,上辈子那后院受白眼欺辱的时光倒像是梦一场了。

其实她甚少出门,不是不想,是不能。

官门后宅多少脏事,三道门里勾心斗角,今日活明日死的事情多了去了。

一但出去不慎招惹有心人的耳朵,传到外边那可是要治县官一个治家不严的名声。

且说妾室这一道。

初时她被春娘子领走身契,只当是落在县太爷那房。后来才知道,春娘子买走她,她的户契跟在春娘子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