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丰笑得不怀好意,“人送到了,可是没钱结算,王大娘子死活不愿意认亲戚,所以关门闭户。那边村里赖货,便指点老姑奶奶来咱们这处求银子。可惜老爷和夫人不在,哪里有银钱给她们。后来是里正看不下去,命人将王大爷喊出来,说教了一通孝顺道理,逼得大房下不来脸,只好出了银子。”

庆脆脆便问:“出了多少?”

“十五两。”

王二麻子坐在榻上,只皱着眉头不说话。

庆脆脆喊他起来,“那是咱爹的血亲姐姐。去拿对半银子来,长辈举家返乡回来,咱们小辈怎么好不去看看?这钱别叫大房全出了。分家了,该给的咱们不小气。”

如此夫妻两个拿了银子和妥帖的见面礼往那处去了。

七月底天,暑气蒸腾,这时节按常令来说,本该是下地的。

奈何今春那场小旱,地里的庄稼伺候约莫刚抽竿儿,正是清闲空挡。

远处彩霞映照,天际一片通红。

倦鸟归林,蝉鸣阵阵,村里有小荷塘,此时蛙声一片。

王家大房是原先的祖房,一进六小间,后来扩了一小片地遮了草萍顶子,木板支应成了个小水槽。

水槽就在斜墙角边,庆脆脆和王二麻子刚过小道,猛地吓了一跳。

要小命的!那水槽下边竟然坐了一个人,脸蛋黑乎乎的,偏眼睛放着光,盯着这过往的路人。

冷不丁一看,像是蹲了一条咬人的野狗儿。

她认了半天,没记得村里有哪家孩子长这模样。

“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蹲在这水槽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