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是三叶子哥哥回来了,牛车刚进村口。”

庆脆脆闻言起身,先是拉着小肉墩子往地上的火篓子跟前凑,“三宝,你是大孩子了,再不能跟前一样瞎跑着闹。看看你,今儿又去后山上坐土飞鸯了?”

这孩子小的时候乖,长大了性子皮实,现今人已经是村里的土霸王。

倒是不欺负人,就是喜欢领着一群小的上山下河,成天介闹腾。

入秋后不能再在地里胡折腾,便打量上了后山的一处缓坡。

也不知道从哪里寻摸一块长木板,人胆子比天高,大屁股墩子往上一坐,就敢叫人从坡上往下推着嚎笑。

看看他屁墩子上的勾勾线线,还有一团大一团小的补丁,就知道平时没少糟蹋衣裳。

三宝憨憨笑笑,大姐说话软得跟小甜嘴一样,没啥威慑力。

只要不犯大错,就不怕。

至于犯了大错

想想上一次他把二姐家娃娃打得一只眼肿起,最后大姐提溜着他耳朵跪地请罪的吓唬样子,三宝不由缩缩肩膀。

其实他觉得自己有点冤枉,谁让二姐家那个小屁孩说他小娘不好听的。

庆脆脆当他一冷一热的反应,好笑地捏捏他小肉脸蛋。

“在屋里坐着吧,小短腿跑得倒是欢快,知道给家里报信。”

谷雨已经长成了大姑娘,一直在门边候着,看夫人视线转向门边,懂规矩地撩起门帘子,“外头冷,夫人,就在门边等着吧。”

庆脆脆知她的好意,“家里没那么多讲究,三叶子不是在意虚礼的。西屋那边收拾妥帖了吗?”

“回夫人话,妥帖了。新换的被子,昨儿也在大日头下晒过。今儿早起就升起了炕火,火盆也送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