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没挣钱?”施清气恼,“那边工坊我也去上工了,挣了铜板钱不都交到你跟前了。这些年算来得攒了小两贯钱了。我不管,要么做新衣裳,要么把钱还给我,我自己买。”

“黑心眼的丫头。你也学会外边人的势利眼了。”

施老太太狠狠地剜她一眼,“那钱是干什么的?那是给你攒的嫁妆,没有嫁妆你能许什么好人家?难不成跟三丫、四丫一般,去深山里做共妻?”

施清一激灵,想到两个妹妹被深夜绑走的情形,心里生出畏惧。

“奶,可这衣裳没法子穿了呀孙女求你了”

她换了哀求的语气,靠在老人跟前不住地摇腿。

活了半辈子,就这两个小的还留在身边,施老太太长叹一声‘都是孽’,“做。但不是做冬衣。冬了,工坊也不开工,你用不着出门。等明年开春,奶给你做上两身新亮的单衣。行不?”

一件换成两件了,施清觉得不亏,“行!奶,是哥身上这颜色的料子,还是要买一匹新的?”

可她终究没等到这两件新衣裳。

——

腊月二十九的这天大清早,施养道嚎着敲开了王家二房的大门。

庆脆脆听说是施大姑娘病得厉害,请大夫看了是热冷症,怕是扛不到晚上就得死。

“怎好端端的出了这事儿?快问他是求什么?”

谷雨道:“要人参。说是人参能救命,他们买不起。”

家里库房存着好几只人参。

庆脆脆便道:“将那只五十年给他拿上,不问他要钱。”

五十年的人参少了得值五十两银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