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了一颗福橘剥着,“年前买了新院子,搬家险些要了小命。幸亏是赶上年了,要不了一家人还得挤在那小院子里头呢。”

郑大江当着小旗,做差事的时候捞油水的机会多。

这些年庆翘翘也能沉住气,一直攒钱够买一间二进的大院子才舍得花。

她家里两个孩子,大闺女已经满地跑了,小的还在床上成天唔吱唔吱地嚎哭。加上小厮、丫头、老婆子,一家七八个挤在军户那小院子里,过得挤扎。

她一来待见王家这种二进的院子,敞阔还气派,买的新房舍重新修盖都是依照的这处。

听她嘚吧嘚吧,庆脆脆觉得脑袋疼。

这才进门多一会儿,这人嘴巴就没歇着。

于是截断她话头,“别说你家了。我又不是没见过。”

那房子还是庆脆脆托保人给寻摸的。

“你从那头过来,家里怎么样了?”

庆翘翘说到这个就乐呵,“我还说咱爹不老实,出来了可得给娘撑腰了。谁曾想咱娘自己本事,是把自己的体己收回来了,连带着咱爹锁着的箱柜子都放在她屋舍了。”

没错,她娘自打庆翘翘出门后,便将自己的东西搬到西屋,和庆父各住各的。

用庆母的话来说,她是多看一眼庆父都觉得不耐烦。

庆脆脆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人是会变的。

不说庆翘翘如今进退得宜,和军户所千户太太那是亲热的姐姐妹妹,就连钱婶子、马婶子每天手底下管上百号人都不曾乱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