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房黄氏同他们这房是有了仇恨的,她挺着颤巍巍的大肚子往前凑,保不准一个脚巴绊的。

到时候悔得肠儿青了都没用。

“你往那边回话,就说我一听这消息惊昏过去了。二老爷和三小爷那处已经递了话,赶天黑就能回来。”

王丰点头。

庆脆脆又喊住人,“去拿二十两银子来。就说老姑太太去的匆忙,怕是裹身的寿材没预备好,这银子你看着掏,别落了大房人手里,灵堂上缺了什么,不必小气。”

打发过身可不是小事情。

灯烛、白素缟、寿衣等样样齐全。

黄氏必定舍不得掏钱,本就在那村里混得名气臭,这时候未必在乎名声。

却不知王丰领钱到了那处,瞧着老太太蒙着发黄的布竟然就躺在一块木板上摆在屋子中,顿时气得心肝肺都不如意了。

死者为大,做小辈的再不尽心,这时候也不能叫人这么敞着呀。

他将跪在跟前发怔的施养道拉到边边上,“老人家去了,连一副寿材的钱都没有吗?”

他是个耳报神,这些年听着镇上的动静,连带着墙这边也是不放手的。

知道孙里正卸了身,将孙家整个从村子搬挪到了镇上。虽然偏了些,但是究竟提前买了地,日子过得也舒展。

这一处倒是又轮到了于家手上。

村里剩下的都是些犟死都不肯挪窝的老腐朽。

施老太太这些年前后将当初领回来的三个孙女都送出门了。

那银钱攒起来不会连副寿材都出不起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