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年底必须说定这契文的细则。

供还是不供,供多少,达成银钱数目须得有个明确的指令。

庆脆脆这几日借着走年前礼的名义,同不少人家做客。

孔家必然要拜访,除却两家交情,另一则是探听县衙对于城墙建设的上心与否。

曹家娘家哥哥是县丞,管着一县之户,可知是否有征兵意向。

再结合郑大江的态度,夫妻二人都觉得明年的生意需要缓步来。

“其一,供货契文不走定期限和数量的,便是利润少一些也无妨,我们只做即时供。”

即时供便是有多少出多少,什么时候出,行价如何,全凭实际。

这样容易受到别家的排挤,也可能会流失大额客人,但是却将风险降到最低。

“其二,码头铺子四间并不需提前规定,只有一点,朝廷一日不开渔禁,便不可私自收海货。”

没有买卖便没有走贩,最怕自己广收海货,若是有人受不住获利出海,自家要受到牵连。

众人退去,唯独秦大郎被留下来。

庆脆脆道:“做生意要有坏打算,若是明年开春朝廷为防倭乱,依旧禁止出海渔,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上一次你传信回来的几处泥滩,可有准信?”

秦大郎早就有预料,来前便落定了条陈,将文纸递上去,一边简要回禀:“共有三处泥滩。亩数颇大,因为有及腰的泥泞滩,寻常小船都行走不了,附近的村落不多,皆以滩涂中的东西为生。”

“一处是岩滩,这处最大,最有百亩。第二处是泥滩,有八十亩。第三处便是沙滩,仅有三十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