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旗恍惚着掏出标牌,“谁接?这牌子,谁接?”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沉默。

这时候接,有功算补过,无功便是罪加一等。

“我接。属下江州临海县花溪镇人士,严氏新镀,请总旗行牌。”

那是他的家呀。

总旗没脸看他,随手将牌子往他方向一丢,“出兵。所有兵皆出,严小旗可领兵一百,做急先锋。”

点兵上甲拿械,军马猎猎,迟来的救援终于出动了。

——

对于城中的人来说,从最开始对军户所救援的期盼随着城中喊杀声越来越大,渐渐成了绝望。

十里地,只有十里地。

军户所的官爷们平日里吹嘘自己骑射功夫了不得,常说半个时辰快马就能到。

那为什么还不到呢?

他们不知道自己天天恭敬相迎的军爷,这时候去了哪里?

只能无措地凑在一块,盼着天快些亮吧,盼着外面的那些贼人快些走吧。盼漫天神佛能睁开眼看看,救救他们吧。

谷雨跌跌撞撞地到工坊的时候,王海一把将她拽在怀里,用力地抱了好一会儿才舍得松手。

他连出气的音儿都是抖的,“没事吧?”

当下连羞赫的辰光都没有,谷雨从他怀里退开,扭头才发觉此处是在进工坊的夹道上,尽头有一把持着火把的男子。却是背对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