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为何才来?为何?为何?你们不是军嘛,口口声声保民护家,为何不来?”

高大的士兵由着她撕打,挥手阻拦身后意欲上前的小兵。

可老妇人又能哭喊多久?此生经历的最痛,几句骂、几巴掌如何能够消弭?

偌大的镇子,上千人,却只活了一百不足。

严小旗领着令前往王家工坊,与此间主人言谈。

此处存活人数最多,听镇上活下来人说通敌之人与此间主人有旧仇,他需探明内情奏报上陈。

外墙与夹道中布满血迹,可见倭人曾在此处与他们缠斗。

严小旗一进院子,只看到当中摆了十来个盖着白布的尸体。靠近屋子一侧的,有一大一小尸首区别于其他放置着。

同他见礼的是王海。

“主母惊惧之下昏厥,尚未苏醒。小的乃是此间总管,昨夜之事,情由悉知。”

从五年前的因,到如今的果,再到昨夜的惨事。

“副千户的儿子被倭人”

他没说尽,“副千户夫人不堪受辱,同样”

严小旗攥着刀把的手抖了一瞬,“有内贼,镇子守兵不曾防备,故而狼烟很迟才起的。”

这时候说这种话,委实像在脱罪。

他说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