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怪就怪他投错了胎。

院子里庆母喊大跳去喝水,小姑娘摇了摇头,抹去额间的细汗,眼神专注地盯着眼前的稻草人。

爹说了,娘和弟弟保了她一条命,那就要活得有些用处。

她不知道什么叫活得有些用处。

但也明白,那夜若是自己有本事些,自己没有从马上摔下来,没准就能保住娘和弟弟。

爹说她还小,不能上马去杀倭人报仇。

那就等她长大。

长大了,给娘和弟弟报仇。

——

新旦这天,县里重新统算人口和田亩,派钱银修补城墙,同时告知百姓,江州境内的倭寇已全数歼灭,民生可安。

也是这一天,庆脆脆等人搬回了家中。

谷雨和立夏笑着进屋子中,“夫人,陈婆子方将她藏在灶眼里的贴己翻出来了,哭着喊着要来给您谢恩。”

庆脆脆:“用不着。让她从此好好做事,再别犯以前小手脚的错,若不然,还是要赶人的。”

这话传出去,隔窗听着陈婆子磕头的动静。

家中狼藉早已清扫,柜面床榻宝瓶之类的东西也都撤下去了。

能看得入眼的,都已经被于大壮等人给毁了,幸亏有些不在明面上的东西还藏着。

庆脆脆指点丈夫将靠窗户柜子角下的两块地砖搬挪开,里边是一长条小宝箱子,盖子一开,银钱铜板银票,还有许多她自己攒起来的贵重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