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服定下来,身量也量了,这件事几乎就是板上钉钉不可转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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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定下了礼服,谢瑰就再没出现过,一晃一个月半,陈舟和与他都相安无事。兰秀芝入院接受治疗,陈舟和得空就会去陪护。
“你老来我这待着做什么,都说了这些事护工都会做,你们这些小年轻,有空了得去约会。”兰秀芝接过陈舟和递过来了水,不烫不凉,温的恰到好处。
“我这才来几天您就嫌我烦,以后日子还长,还要天天见,您不得更烦我?”陈舟和笑道。
“你知道奶奶不是这个意思,”兰秀芝无奈道,“你和谢瑰最近怎么样?”
“老样子,”陈舟和回道,“您就别担心我们了,徐医生说了您要安心疗养。”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有数,不中用了……”兰秀芝叹了口气,见陈舟和蹙起眉心,知道他不爱听这话,便转了话题,“宝珍昨天来跟我提了两嘴,说她给谢瑰打电话听他声音不对,应该是换季感冒了,你有空多照顾照顾。”
照顾?那也要他看得见谢瑰人才行。陈舟和微不可闻地长呼了口气,嘴上应道:“行,我得会儿回去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哎,这样才对吗,”兰秀芝笑吟吟的,“你们是要过一辈子的,老这样冷着脸也不行啊,他倔得像头牛,嘴巴厉害其实心里不坏的,你多包容包容他不就软和了吗?”
陈舟和嗯了一声,垂着眼削苹果,不置一词。
深秋转冬愈发的冷,谢瑰捏了捏发晕的额角,扣下门把。果然,陈舟和不在。
不枉费他和小姑打听陈舟和的动向。
谢瑰踢掉鞋子,想趁着陈舟和没回寻几件外套,路过餐厅带起一阵风,吹落了桌面上的订单。
谢瑰捡起来,拧着眉看了两眼。
花店?
再往下看。
订的是玫瑰,红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