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舟和结束了最后一个和谢宝珍的电话,长长地舒了口气,烧灼的大脑神经突突地跳, 眼睛干涩生疼,宿醉的眩晕感还没缓过来。
医生给他量了体温, 三十八度七。
“你这是高烧了啊,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不注意自己身体呢, ”医生晃了晃温度计,“给你挂个水吧,见效快。”
“不用了,”陈舟和低低地咳嗽两声, “开点药就行,麻烦您了。”
医生欲言又止, 似乎还想劝他, 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行吧, 自己注意点, 最近忌口,辛辣刺激的食物不要吃, 还有绝对不要喝酒。”
“好。”陈舟和接过病例去药房拿药, 脸上的口罩也遮不住病容。
窗外阴风骤起, 吹得本就萧索的深冬更加肃杀, 医生看着他清隽的背影,扶了扶眼镜,又叹了口气。
为了养病,陈舟和没回市区的房子,谢瑰这段时间像是吃错了药,疯狗一样咬着他不放,陈舟和不想和他碰面,索性去了郊区的别墅,打算静养几天。
说起谢瑰……
陈舟和给方向盘打了个转,眉心微锁。
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谢文笃夫妇的事的,奶奶和小姑如今想尽办法撮合他们,肯定不会把这事告诉谢瑰,谢子谦未必知道这件事,告诉谢瑰的可能性也不大。
当年的那场爆炸直接摧折了两个家庭,陈舟和懂那种感觉,他从初中兰秀芝告诉他以来,就梗在心头,这么多年反倒成了心结。
郊区路远,陈舟和开了近两个小时,导航显示还有约莫半小时的时候,陈舟和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