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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刃 轻浮的四隅诗 728 字 2022-10-02

身后传来脱衣服的声音。

后来大概是在洗澡。

谢竞年听见淋浴间传来淅沥的水声儿。这酒店的淋浴间三面儿是透明玻璃,还有一面儿贴着墙。

他捂在被子里鼻尖儿汗湿,不敢回头,冰凉的手脚在温热里解冻,又麻又刺痛。

谢竞年一夜没合眼,只盼着明天快点儿到来。

谁知道第二天也没走成。

周衍同昨晚上醉酒,吹了一宿风,先前以为是宿醉,后来量了体温发现那是发烧了烧的脑壳儿疼。

三十八度七。倔着非得不去医院打针,赖在酒店床上就不起来了。

陈朽看着他撒泼耍熊,就跟昨晚上的谢竞年似的,无从下手。周衍同整个人像软趴趴的牛皮糖,把他弄起来再多次,最后他还是会躺回床上。

“你死这儿吧。”

陈朽撂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儿去。

谢竞年连忙追上,发现陈朽没走远,正背对着他站在走廊里:“朽哥——”

陈朽是在和谁打电话,冲着他伸出食指放在唇边,示意他不要出声儿。

谢竞年放下心,又回去找周衍同。他发烧的时候比醉酒老实多了,不吵不闹——虽然他除了酒店的床上哪儿也不肯呆。

打的那通电话是喊来了周衍同的亲弟弟周衍杭,刚好他这两天在这儿出差。

周衍杭看着自家亲哥直抱怨,好不容易空闲下来还得给他当苦力伺候他。

不过嘴上这么说着,却是打心底里关心周衍同。又是穿衣服,又是敷热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