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令珏心底微微恐惧起来，她知道自己那一刻有过轻微的心动，还以为自己能够欣赏得了别人，没想到自己根本戒不掉司珥。

“我不是生气，”夜色温柔，商令珏垂着眼，神色复杂地和司珥并肩往前走去。

“那是害怕吗？”女人长发如丝锦般飘动，发梢拂过锁骨，横生痒意。

惊讶于司珥竟然猜透了自己的想法，商令珏停下脚步，看向司珥。

女人偶尔会小心翼翼地看自己一眼，稍稍有些紧张和不安，纤细的手指一直摩挲着手上的翡翠戒指。

幽幽路灯下，翡翠戒指在白皙的指间闪耀异常。

发现商令珏眼眸幽深，却不讲话，司珥清冷疏离的眉眼里满是心疼之色，“你不愿意看到我，我尽量不出现在你视线里，但是……”

“但是，你要像今天一样偷看我？”

商令珏有点想笑，以前要是让她把司珥比喻成动物，她都会觉得司珥是高贵优雅的白狐，这一刻她只感觉司珥更像只小松鼠，在暗处偷看着自己这个人类。

司珥默然不语，高热让她头痛欲裂，她只能极力克制住身体的颤抖，“以后不会了，对不起。”

“你怎么回去？”商令珏看着司珥摇摇欲坠的模样，故作冷淡地随口一问。

“这里有17路公交车，我可以坐车回去。”

司珥记得，这辈子第一次坐公交车的经历，是和商令珏一起度过的，就是在她们相遇的那天。

或许是因为在学校的时候，开着跑车太过嚣张，让车子进了水，反正那天她们没跑出多远，跑车就抛锚在了大雨滂沱的郊区路上。

柏油马路边上，被雨淋湿的小布偶咬着一袋低温奶，眼睛湿漉漉地看着她，然后伸出手带着她走向一个小小的公交站台。

两人湿润的长发在风中漫卷，大雨中前方是漆黑一团的远山，不远处却有一辆叮叮当当的17路公交车亮着车灯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