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雨萌将这话听的真真切切，她抑制不住犹如地震一般的瞳孔拼命震颤着，言子骞的话仍旧在她耳边回荡，她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这一字一句

“你说什么？”裴雨萌转回身看向言子骞高大的身影，将所有的疑问锁在眉宇之间，静静思索一瞬却斩钉截铁的摇头否认道“不可能，这跟童羽跟我说的不一样，你们两个不可能是情侣关系”

“他那是为了保护我也是在自我保护，这是本能”言子骞没有回头，他就眼看着一架飞机划破安静的天空，淡蓝色的背景之下留下一条长长的飞机线，他那张俊脸上突现一丝不屑的笑意，随即理所当然的补充道“换句话说，要是有不相干的人问你是不是这几年都在陪老男人睡觉，你应该也会想方设法的否认吧”

裴雨萌听到他的回答之后瞬间眉头狠皱，双眼不知不觉之间噙满了伤感的泪，她其实还想继续否定的，可是言子骞刚刚的话毫不留情的戳中了她的内心，让她再也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语来

是听到了隐隐的抽泣声的，言子骞终于舍得将淡蓝的天空抛在身后，他转回身直面裴雨萌那张已然铺满伤感泪水的脸，随后依旧是以那种极其冷漠的语气告知真相“童羽就是我男朋友，我们在2015年的秋天就在一起了，童羽跟你说的一切都是骗你的，他做的所有的事儿都是为了迷惑你，为了敷衍你，为了对付你”

裴雨萌狠闭了闭眼睛缓解压抑在心头的悲切，再猛然睁开眼的瞬间泪水依旧滑过精致的脸颊，双目之中却杂糅着点点的狐疑“言子骞，所以你早就知道这件事儿？”

“我不知道，童羽也从没跟我说过这件事儿”言子骞这次回应的斩钉截铁，可随之而来的话语却等同于再次给了裴雨萌当头棒喝“其实我还得感谢你呢，这件事儿是你告诉我的，你忘了？”

裴雨萌是瞬间便觉得天旋地转的，她似是无法忍受自己面对显而易见的谎言却轻易相信的愚蠢，修剪得极为精致的指甲狠抠进掌心的嫩肉，她咬着后槽牙反问了一句“所以我才是那个跳梁小丑？”

言子骞盯着她那张心酸与痛苦杂糅着的脸，脸上偷笑着却极其谐谑的语气回应“蹦蹦跳跳的小丑我倒是觉得挺可爱的，我看了出好戏，权当解闷儿了”

裴雨萌面对着言子骞近乎于侮辱的话语，崩溃的情绪已然到达临界的边缘，恍惚之间她狠吞了吞口水，白如皓贝的唇齿再次开启“言子骞，你不觉得你对我太残忍了吗？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我对你怎么残忍了？”言子骞皱着眉头反问着，脸上竟看不出一丁点愧疚之意，他抿抿嘴唇后依旧理所当然的语气补充着“我没碰过你更没睡过你，这五年你为我做的所有的事儿都是你心甘情愿的，再说，你也是为了你爸才会依附于我的，这几年要是没有我，你早不知道被人卖了多少回了，还有你爸，私立医院每年将近一百五十万的花费也都是从我口袋里掏出去的，我养了你们一大家子，到头来你对着你的衣食父母非但不感谢反而狂吠不止，你觉得是你残忍还是我残忍？”

裴雨萌这下彻底绝望了，无力感瞬间袭上心头，始终紧握成拳的手颤抖着放松力道，她狠皱着眉头哭泣，脸上的泪水极尽诉说着悔恨“言子骞，这些年我为了你跟候羽对付了多少男人，难道这些就一点都没能让你感动吗？”

“你真别把咱俩的关系说的这么复杂，说白了，咱俩是互惠互利的，我找人照应着你爸，帮你家还债，让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你帮我去对付生意场上那些难缠的老男人，这不是应该应分的吗？你别把你自己说成受害者的样子，我是你的金主，拿人钱财替人挡灾，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裴雨萌面对着言子骞每一句都不亚于凌迟处死的残忍话语终于崩溃了，她狠咬着嘴唇试图分散心头的剧烈疼痛，躲过一波伤痛之后终于再次强忍着不停颤抖的声线无力的反问着“言子骞，你为什么变成这样了？上学的时候你不是这个样子的”

“我变了吗？我倒是觉得我没变”言子骞脸上挂着的笑意丝毫不解风情似的，垂眸思索的瞬间又好似寻到了法门般的回应道“也许以前的言子骞也这么腹黑阴郁，只不过当时的他遇到了童羽，才会将他身上的阳光善良无限放大；可是后来童羽走了，将他心头最后一寸阳光也带走了”

“但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来糟践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