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出的懒散在看见纸上字迹的瞬间便消失殆尽，此时的言子骞目光如炬，可俊脸上却丝毫不显心虚，依旧是那副从容不迫的神情

童羽始终都看着他的脸颊，不停闪动着的双眼此时满是失望

狠抿了抿嘴唇抚慰着自己的情绪，皱着的眉宇之间亦尽是伤感，他强迫自己平静下来，随即终于下定决心却明知故问“art的事是你曝出来的，对吗？这份调查报告上写的也都是事实，对不对？”

言子骞依旧平静，稍稍俯身将手中的纸轻放于茶几之上，紧接着便极其惬意的样子重新倚靠着沙发靠背，两条长腿交叉叠放，双手覆于膝盖，脸上清冷的深情早已回归，丝毫看不出刚刚睡过午觉的样子，他始终垂着眼睑思索似的，却也始终没有回答童羽的问题

见言子骞三缄其口，童羽猛吞了吞口水，脸上的神情更加气愤似的继续道“你又打算想些什么借口来糊弄我？”

言子骞见他情绪逐渐失控，终于舍得挑起那双勾人的大眼睛望向他，却依旧不为所动，收回目光的他继续沉默，狠抿起的唇边显而易见的尽是踌躇与无奈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不浑身都是嘴吗？在谈判桌上口吐莲花的本事哪去了？还是你想否认？”童羽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撬开言子骞的嘴，这下他眉头皱的更深了，满目的疑问亦无以复加，他压根想不明白言子骞默不作声的用意何在

“我没想否认”言子骞终于开口，这个伟大的时刻绝对值得举杯庆贺，没有看向童羽布满星光的双眼，他只是低着头平静诉说“这件事儿是我干的”

“而且还是因为我”

童羽似乎被他镇定自若的情绪所感染，脸上那份演绎到极致的悲伤早已不见踪影，只不过填满双眼的泪水丝毫没有褪去的意思

直到听到这句话，言子骞镇定到几近完美的情绪才稍裂开了一道缝隙，他微侧着头目不转睛的看着童羽，眼中满是凶狠的光“是谁跟你说的这些？”

“是谁说的重要吗？”

“重要，非常重要”言子骞是立刻便回应了他的，焦灼与愤怒的情绪瞬间爬了满脸，与之相辅相成的还有逐渐充盈了眼底的那抹赤红

“你终于心虚了”童羽看着他怒火中烧的样子突然笑出了声，将满是嘲讽的笑意留在唇角，嘴里道出的话语亦满带着荆刺一般“是你告诉我的，那天你在书房跟约翰逊打电话的时候，我就站在门外，这些话是你亲口告诉我的”

言子骞承认这是他的疏漏，摇着头狠闭了闭眼睛，填满了眉间的怒火熄灭的意料之外，此时此刻全部由懊恼替代

童羽见言子骞又玩起了沉默的把戏，他狠叹了口气却依旧轻笑，扯起的唇角上尽是讽刺“我现在才知道，你曝杨瑞料的时候怎么能做的如此理所当然，原来已经轻车熟路了，信手拈来的招数自然得心应手”他这次没有躲避言子骞的目光显得出其不意，只是微微蹙了蹙眉，眼中的闪动就再也抑制不住了似的倾泻而出，没有理会将自己烫到浑身战栗的热泪，他依旧颤抖着肩膀却好似哀求般的口吻补充道“可是言子骞，art死了，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