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筷子挑起两根软烂的面,可停顿片刻之后却意料之外的没有送进口腔,他始终垂目伤感,感叹他跟言子骞相比天壤之别,不管工作能力还是生活的方方面面皆是如此,就算是相同牌子的泡面都能煮出截然不同的两种味道
将筷子插进面汤之中,童羽侧头看向铺满整个阳台的和煦日光,如今的阳台空空荡荡,只有柜子伫立两旁,阳光从不吝啬,即使无人踏足,也照样是那副美好恬静的模样
起身悄然走近,阳光亦洒在他的身上,眉宇之间的那抹忧愁瞬间无所遁形,狭长的凤眼也出乎意料的满载着黯然神伤
五年了,七中校门口的孔子雕像依旧伫立;他在二十八楼的窗口清晰可见刻在主教学楼侧的七中校训;空无一人的操场亦写满了放肆与隐匿眼前风景从未改变,可昔日朝夕相伴的亲密伴侣如今却形影相吊,甚至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身旁的位置空了,童羽的心也空了
他不是没尝试着自我反应,也同样为言子骞找寻借口,可他始终走不出art的离世跟言子骞有着千丝万缕关联的事实,他始终接受不了,在他心中一向率真坦诚的爱人,现在却将权谋奸计玩弄于鼓掌且卑鄙冷血到了极点,这份惊喜他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
童羽不知道他不在言子骞身边的五年究竟发生多少了不得的大事;他也不知道究竟谁有这么大的能力能让一个人改变的如此彻底。
垂下眼睑狠叹着气,他将布满双眼的疑问藏起,试图换个心情,可待到目光再次抬起,双眸之中的热泪悄然而至并逐渐放肆,他努力控制着即将崩坏的情绪,却依旧是那副悲伤到极点的样子
抬手将滑落于唇边的泪水尽数抹去,童羽转过身打算逃离这满目讽刺的光辉,可还没等挪步子,从客厅传进耳朵的异动却瞬间吸引了他的全部思绪
微微蹙着眉头走出房间,童羽本是满心的疑问无以复加,却在言子骞高大的身影闯进自己视线的瞬间便将眉间所有愁云尽数驱散
四目相对,童羽将言子骞满目的冷漠跟疏离尽收眼底,接踵而至的,还有扑面而来的酒气
童羽微抿唇角,突兀且慌张的道了句“你怎么来了?”
言子骞盯着他刻满疑问的脸颊悄声走近,随后沙哑着嗓子,话里有话似的反问“我是这套学区房的合法继承人,我怎么就不能来?”
童羽觉得言子骞说的有道理,可这话也是真不中听,发泄情绪似的将环抱在胸前的双臂垂于身侧,他转过身走回卧室,单薄的身影满是落寞的意味,可举手投足之间又存了难得一见的火气
言子骞跟着他的步伐亦走了进去,书桌上的泡面好似冒着热气,他瞄了一眼却并没说什么,收回的目光理所当然的抛向坐在床边的童羽,一同闯入眼帘的,还有那张拼在一起的双人床
也许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当事人知道,五年前两人的感情还未见天日的时候,属于言子骞的那张床始终都是闲置的状态,言子骞喜欢抱着童羽睡觉,尽管胳膊会酸麻疼痛,但他依旧享受跟童羽相拥而眠的感觉,他们的身体紧紧贴在一处感受着彼此的体温,就好像融为一体,即使遇到再强大的力量都无法让彼此抽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