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还是未有半点减缓,他不得不用力地按着太阳穴。

一盏茶后,他扬声道:“且将杨大夫请来。”

守在远处的暗卫耳力上佳,当即应诺。

他趁着杨大夫来之前将衣衫穿妥了,片晌,一个白须白发的大夫进得了寝宫。

他掀开床幔,伸出手去。

杨大夫诊过他的脉,道:“尊上,你的身体正在发热,但老夫暂且判断不出病因为何,先让老夫为尊上煎一帖药去热可好?”

他望着杨大夫道:“除却发热之外,还有何处不妥?”

杨大夫答道:“并无不妥。”

这杨大夫并非庸医,实乃是闻名于世的神医,千年前,原身占了渡佛山后,三顾茅庐才请来了杨大夫,这千年来,原身有任何病痛,全数仰仗于杨大夫。

为何杨大夫会瞧不出他头疼的毛病?

他索性直截了当地道:“除却发热之外,本尊的头亦有些疼。”

从脉象中,杨大夫诊不出谢晏宁现下患有头疼之症,故而猜测道:“许是与发热有干系吧?”

谢晏宁一时半会儿没有旁的法子,便对杨大夫道:“你且煎药来。”

杨大夫领命而去,两个时辰后,端了汤药来。

两个时辰过去,谢晏宁的头疼之症稍有好转,但仍是隐隐作痛。

他从杨大夫手中接过汤药一饮而尽,苦涩的汤药漫过口腔,滑过舌头,滚过咽喉,方才跌入了腹中。

他生前从未喝过中药,但中药所制成的药丸、冲剂之类的还是吃过的,但显然这中药要难喝许多,即使汤药已被咽下,口腔当中的苦涩却是丁点儿不退,甚至连齿缝都好似被汤药填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