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一妇人朝着他冲了过来,哭泣不止,对他又踢又踹。
他任由妇人踢踹,妇人被一人猛地扯开了,那人又欲拥他入怀,被他以内息震开了。
他见那人目露受伤之色,慌忙解释道:“怀鸩,本尊浑身透湿,你勿要碰触本尊,以免中毒。”
他又见妇人欲要抱起男童,下令道:“怀鸩,将她绑起来。”
他心口处的猩红刺得陆怀鸩双目生疼,陆怀鸩阖了阖双目,方才领命。
妇人破口大骂,拼命挣扎。
谢晏宁一指男童的右手尾指:“你可发现令公子这尾指已变作黑色了?”
他本想带男童去寻访名医,发现男童的尾指已开始变异了,心知男童药石罔效,才当机立断,出手杀人。
妇人不管不顾,继续破口大骂,一会儿,有一小二哥打扮之人到了妇人面前,道:“适才,你留孩子独自在客栈,自己去为他买点心,他却跑了出来,被一中年人拦住了,我隐约见到中年人将一把匕首递予了他,又吩咐他去杀一人,不然,中年人便会杀了你。我心中惊惧,待那中年人走远了,欲要拦住他,却寻不到他了,便立刻去县衙报了案。”
妇人闻言,直觉得字字诛心,偏生这时,那男童竟是凭着最后一口气道:“阿娘,你无事便好。”
男童气绝毙命,妇人哀恸不已,却因被陆怀鸩制住了,连抱一抱男童都不能。
谢晏宁双目湿润,幕后之人狠毒至极,断了依仗着河水生活的百姓的水源,又以如此年幼的孩子为刀刃,须得快些将其除去。
总不能一直让陆怀鸩绑着妇人,他生恐妇人接近男童的尸身,遂引来了烈火。
弹指间,周遭俱是诡异的肉香,又有尸油四溢。
妇人哭声震天,不久后,竟然昏厥过去了。
为母者白发人送黑发人,实乃是人生最为痛苦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