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他们可一道踏青,放纸鸢;夏日,他们可一道泛舟,赏花;秋日,他们可一道观月,采摘果实;冬日,他们可一道堆雪人,煮酒。

良久,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所规划的未来处处都有陆怀鸩。

其实他已经很久不曾回忆过生前之事了,更不曾想过要回去。

若是陆怀鸩不与原文一般同自己决裂,叛出渡佛书院,或许以上他之所想皆会一一实现。

既然陆怀鸩未曾对于琬琰动过心,那么理当不会同自己决裂吧?自是不会叛出渡佛书院。

他凝视着陆怀鸩,端出一副作为师尊高高在上的架子:“抄了几遍了?”

陆怀鸩正在一面抄写,一面回味适才的亲吻,骤然而至的谢晏宁的嗓音使得他心虚得右手一颤,“谢”字最末一笔立即歪斜了。

他抬起首来,恭敬地答道:“弟子统共已抄了两百四十五遍了。”

“罢了,改日再抄吧。”谢晏宁从床榻上下来,方要去取衣衫,却听得陆怀鸩道:“由弟子伺候师尊穿衣洗漱吧。”

“好吧。”他由着陆怀鸩为他穿上衣衫,又见陆怀鸩单膝跪地,一手托起他的足跟,一手拿着足衣。

陆怀鸩不过是在单纯地为他穿足衣罢了,他却觉得陆怀鸩会做些令他面红耳赤之事,譬如肆意把玩,譬如吻上足背,譬如掐住足踝,束缚他……

他被自己这一番绮思搅得心神大乱,猝然被陆怀鸩擦过指缝,登时浑身战栗。

陆怀鸩即刻向谢晏宁望去:“师尊,怎么了?”

谢晏宁若无其事地道:“无事。”

“嗯。”陆怀鸩应了一声,便垂下首去,为谢晏宁穿上足衣,又去取了鞋履来。

谢晏宁终是双足踩地。

陆怀鸩下了楼去,先是净手,而后才端了一盆子热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