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蟒尾巴一甩,直欲将他拍成肉泥,他险险地一避,而他身侧的地面却无法闪避,受此重创,即刻龟裂了开来,裂缝密密麻麻地呈现于他眼前,最小的那道裂缝已足以将他吞噬。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他尚未感受过胎动,肚子里的孩子很是安静。

巨蟒与鳞片一般猩红的眼珠子转动着,聪明地觉察到了肚子便是谢晏宁的弱处,它的尾巴尖当即直冲着谢晏宁的肚子而去。

这巨蟒通人性,亦能吐人言,谢晏宁心知自己大意了,但已来不及了,他不得不一手护着肚子,一手掌心一翻,唤出洞箫来。

他吹着洞箫,碧光层叠,朝着巨蟒拢去,巨蟒张口一咬,碧光碎裂,反噬谢晏宁。

谢晏宁喉间腥甜,吐出了一口血来。

当年这巨蟒只千年道行,而如今已是万年道行了,着实棘手。

巨蟒不让谢晏宁有片刻功夫喘息,用尾巴一通乱打,须臾间,碎石草木齐齐而下,遮天蔽日。

谢晏宁几乎是目不能视,欲要冲出去,竟有泛着寒气的活物贴上了他的右足足踝。

他以洞箫一击,岂料,洞箫赫然生出了些许裂纹。

这洞箫乃是由名贵的寒玉所制的,怎会如此轻易地便为巨蟒所损?

他忽觉自己恐怕并非这巨蟒的对手,现下的他仅有八成的修为,且因怀了身孕而身体不佳。

他未觉惧怕,且甚是庆幸自己并未允许陆怀鸩与自己同来,不然,陆怀鸩或许已然……

他霎时出了一身冷汗,不敢再想。

但换个角度思考,洞箫亦暂时击退了巨蟒。

无论如何,他必须除去这巨蟒,替自己、陆怀鸩、于琬琰以及上官淩开辟前往渡佛书院的道路,他亦必须保全这条性命,为了自己,为了陆怀鸩,为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