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柔的看着郎西,眼中聚满一捧醉人的春水:“你愿意陪我一起吗?”
没有拒绝的理由。
男人娓娓道来,步伐不紧不慢,端得是一派温柔绅士的样貌,行得却是野性凶恶的侵略者举动。
嘴上说得是这一套,实际上行的又是另外一套。
他早就替郎西做好了选择,却还要假惺惺的装作把选择权放到郎西手中。
他相信他亲爱的小未婚夫不会做出让他失望的选择。
“嗯。”
涉世未深的小羊羔根本堪不破处心积虑的猎手的伪装,深陷于他的表象,节节败退。
郎西羽睫轻颤,脸上即是动容,又是羞涩:
“我陪你。”
嘴角上扬的弧度拉大,席文定半弯腰,一手背于身后,一手向着郎西探出。
“那就走吧。”他满目皆是笑意,“亲爱的。”
……
身旁的位置空了一整个下午。
席温良趴在桌子上,藏于臂弯下的双眼中毫无睡意。
教室里空的饮水桶被几个男生拿走,像是抛球一样把饮水桶抛来抛去。
一个没接稳,饮水桶落在地上,发出重重的声音。
似乎是发觉了新的乐趣,那几个男生把饮水桶当成了足球,在教室里踢来踢去。
饮水桶剐蹭着地面发出尖锐的刺鸣,几个人在那里大笑着,还有几个人皱着眉头小声的抱怨着。
“吵死了,有病吗玩这个?”
嘴上在抱怨,满脸也写满了烦躁与生气,可就像有人绑住他们的腿一样,他们甚至不敢把嘴里的抱怨声说得再大一点,大到让那群人听见。
没意思。
无趣。
愚蠢又聒噪。
席温良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拿起一把椅子向后砸去。
“彭——!”
椅子重重砸在饮水桶上,两相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喧杂的笑声、抱怨声、咒骂声全部停了下来,空气中只剩下几欲凝滞的沉默。
或惊或惧的眼神看向了椅子扔过来的地方。
席温良平静的吐出两个字:
“安静。”
面色平淡到看不出他就是刚刚做出暴行的人。
被他平静的眼神注视到的几个人却不寒而栗,班级里一时鸦雀无声。
数着时间到了放学的那一秒。
铃声打响,台上的老师还在说着话。
席温良推开椅子,径直走出教室。路过某家理发店时,他停下了脚步。
……
天光彻底被夜色吞没。
街灯亮起许久后,郎西和席文定才从外面回来。
郎西身上披着席文定的西装外套,在席文定身上裁剪合身的外套放在了他的身上就显得格外的大,垂下的衣摆像是褶裙一样荡在他的大腿边。
远远的看过去,他不像是披了一件过大的外套,而像是被一个身着黑衣的人拥在怀中,身上沾满了别人的味道。
郎西仰起头,和身旁的男人说了几句话,准备上楼去洗漱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