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顺利了,顺利得让系统生出了不真实的感觉。
上一回让系统产生这样的顺利错觉的时候……
系统稍作沉思。
回忆立刻被厚厚的马赛克铺满。
系统:……这瘪犊子不会又在钓鱼执法吧?
系统痛定思痛,让自家宿主小心再小心,反复确认了好几遍,一步一监测的来到了关着任务目标的门前。
幸好这回没有再出什么差错,自家宿主平安无事的来到了任务目标身边。
这么长的时间内,金发男人的姿势没有变过,依旧是他们离开时见过的趴伏姿势。他的脸色因为失血过多白得厉害,呼吸的起伏微弱得像是没有。
曾被很多人夸赞过的太阳般的金发染满了鲜血,俊朗的五官在惨白的肤色衬映下,反倒流露出几分阴郁的怖人。
他安安静静的趴在那儿,像是一具死去多时的尸体。
猫耳兽人悄无声息的靠近他,探了探他的鼻息,确认了他还活着后,松了口气。他忙不迭的用绷带清理干净金发男人的伤口,再给他的伤口涂上药。
金发男人身上的伤有的深有的浅,深的部分大都是星盗打出来的,绷带一擦还往外冒着血,好不容易才止住,稍一用力就又崩开。
猫耳兽人手足无措,想要给他翻个身处理别的伤口,又不敢用力。他费了半天劲也没抬动金发男人的身体,把自己累出了一头汗。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手正要收回,突然被人握住了手腕。
地上的金发男人不知何时睁开了双眼,蓝色的眼睛不见一丝浑噩。
他握住郎西的力气大得惊人,几乎不像是一个垂死的人。
猫耳兽人一惊,连连后退,手腕上的力道拽得他一个后仰,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维基的目光从猫耳兽人手中的伤药,到他绑着绷带的手臂,最后落到了他颤动着的羽睫。
金发男人扯动着嘴角,露出一个虚弱的、苍白的微笑:
“谢谢你。”
猫耳兽人怔楞住,脸上露出难以理解的表情。他情不自禁的蹙起眉头,嘴巴张了张,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他的脸上不会藏话,几乎要把‘你这个人类好奇怪’写在了脸上。
怎么会有人对自己的施暴对象说谢谢呢?
猫耳兽人满脸奇怪,没有回话,防备的情绪倒是低了不少,把自己手里头的伤药递过去。
维基咳嗽了两下,“给我的吗?”他撑了撑身子,模样看起来很虚弱,努力了才把自己翻过了身,面部朝上仰躺着。
他的鼻梁很高,眼眶深邃,满脸血污都依稀能看出他优秀的外貌。金发蓝眼,五官俊朗,他看起来就像是童话故事书里会出现的标配王子,在觥筹交错的晚宴中被众人围绕着。
总之不该出现在臭名昭著的星盗的囚室内。
即便落魄至此,他周身依旧充斥着一种和别人很不一样的气场,和残忍冷漠的星盗格格不入,也和囚室内其他或麻木或疯狂的囚徒们不一样。他身上总有种奇怪的错乱感,让人看不清他是个怎样的人。
金发男人似乎是才发现自己忘了松开猫耳兽人的手,无声的比了个口型,大约是在说抱歉的话。他看起来实在是太过虚弱,仿佛下一秒又要陷入昏迷,猫耳兽人收回递过去的伤药,低头继续自己刚才的活。
身上的伤疼久了,痛感已经变钝变麻木,猫耳兽人动作笨拙,绷带摩挲在伤口上带走脏东西的同时,也将锐利的,让他感觉到自己还活着的新鲜痛感带回。
“唔。”
维基咬着牙,干裂的唇溢出鲜血。
听到维基的痛呼,猫耳兽人动作越发僵硬,手下的动作也尽可能的放慢放小心。
鲜活凌厉的疼痛又变得像是钝刀子磨肉。
“没有关系,快一点。”
金发男人紧皱眉头,极力克制的模样。
郎西依言加快了动作。
金发男人沉闷的哼声极尽克制后,仍然偶尔从齿边溢出,疼得厉害了,他张开了口,呵赤呵赤的喘着粗气。汗水与血水一并流淌着,他冰冷的身体反而变得滚烫起来,轻微的药味混杂在空气中,与一股奇异的香味升腾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