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宿主前脚刚和自己商讨了应对办法,后脚就付诸实践,甚至还掏出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好的钥匙,打开了任务目标的脚铐。
系统晕乎乎的看着郎西和维基,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它还没想明白,郎西已经带着维基走出了暗室。
出门前,维基不着痕迹的顿了一下,将摸到的东西藏入口袋。前面的兽人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贴着墙根左顾右盼,黑色猫耳高高竖起,尾巴不经意的在维基身上扫过。
维基走得比郎西要慢,明明是在逃命,却在他身上找不出慌乱紧张的情绪。
一路上有惊无险,郎西越走越快,最后小跑了起来,跑出一段距离发现身后的人没有跟上。他伸出手,握住了维基的手。维基楞了一下,被郎西牵住,在走道上奔跑起来。
金发男人一反常态的沉默着,只听到身后略微重一点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道上重叠着。
猫耳兽人的心跳很快,没过一会儿,额头就缀满了汗珠。
汗水顺着他的脸颊,一路隐没至喉间禁锢的荆棘。随着呼吸的起伏,荆棘像是活过来的黑暗生物,深深的刺入他的脖颈,在他的血肉中扎根。荆棘上刻着的名字张牙舞爪的盘旋着,挑衅的对着任何一个人。
它肆无忌惮的将自己狰狞的欲.望摆放在最显眼的地方。
微风带来奇异的香味,维基鼻翼扇动。
甜蜜、美好的,带着无法描述的魔性,轻而易举就能占据人的心神。
他曾闻到过。
混杂在难闻的铁锈与苦药之中,依旧摄人心魂。
而现在,他再一次闻到了。
它变得浓郁,鼻息间被它完全占据,让人根本不想做任何抵挡。
维基想了想。
——是花香啊。
它安静的绽放着,展露着自己没有尖刺的枝茎,柔嫩的花瓣,甜蜜的花汁。它无声的在说着:看吧,我是这么的弱小,即便你要将我折下,我也没办法伤到你一分一毫。
猫耳兽人的声音不安的轻喘着:“要快一点,这里到处都是监控。”
“……”
维基突然停了下来,反手抓住郎西的手。他的力气很大,有意无意的没有收住力道,抓得人生疼。
莫名有种胁持的感觉。
他看起来和先前有点儿不一样,猫耳兽人焦急不解的表情呆了呆,本能的瑟缩了一下,抓着他的手像是铁钳,没让他挪动分毫。
维基没有解释,领着他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他的方向很明确,刚刚还需要郎西领路的人,现在却像是在心里头构建好了整艘星舰的路线图。
维基跑得比郎西要快很多,郎西在后面跟得勉强,几乎是被对方扯着往前跑。
“哈、你、要去哪儿?”他喘不上气。
维基依旧不解释,沉默得令人不安。
开朗、体贴的假象撕开了一道口子,他的背影在某一瞬间竟看起来与那些自我残忍的星盗有些相像。
维基从来不是个演技精湛的人,到了这种时候,他已经懒得再去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