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还在歇斯底里,律师直接拿出一沓文件,里面很多都是这个男生霸凌同学导致伤人后果,最后家长学校一起施压而不了了之的各种事情。
女人惊恐止住了声音。
律师推推眼镜,微笑道:“现在可以安静谈了吗?”
车辆驶回酒店,岑誉刚下车林秘书就上前说:“岑总,已经给这位小朋友定好了机票,明天就可以一起走了。”林秘书说完这句话突然觉得后背发凉,这大堂的空调开得也太足了。
“嗯,”岑誉看向身旁的人,“你带他去他家收拾东西吧。”
“顾宁疏,”岑誉站在电梯里,在林秘书带人转身离开前问道,“你不怕吗?”
就这样跟一个陌生人走了,如果还有那晚的记忆就应该防备他,如果没有那晚的记忆,那他们就只是陌生人而已。
是顾宁疏心大,别无选择;还是他是故意的,另有所图?
少年脚步停滞,沾了水的校服把他宽大的骨架又单薄的身形展露无遗。他身音低哑,闷闷的传出来:“我没地方去,只要能让我读书,做什么都可以。”
b市的天气比h市更冷一些,路边已经堆积了不少枯黄的树叶。
“少爷回来了。”管家笑得满脸褶子示意保姆拿过行李箱,看见一旁局促的少年,他笑容不减。
岑誉开口介绍:“他叫顾宁疏,以后就住在这里了,给他安排个房间。”几个小时的飞机让岑誉有些疲惫,“就安排在我隔壁那间吧。”
原本想把人安排在二楼的管家浑浊的眼睛浮现出诧异,偏头打量了几眼乖巧站立的少年后,额头的褶皱更深了,瞳孔里闪过沉重,最后慢慢叹了口气,原本挺直的背都佝偻了几分。
顾宁疏在一旁看得清楚,眼眸眯起保持沉默。
岑誉小心按了按胃部,片刻后才对顾宁疏说:“你都敢跟我回家了,还这么拘谨干嘛?当这里是自己家就行,你的转学已经办好了,还有半个学期高考,你要努力了我还等着你的回报的。”
最后那句话,岑誉是怕少年有心理负担故意说的,岑氏每年做的慈善和资助的学生都不知几何,他根本不在乎少年能不能给他回报。
“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顾宁疏看着他的眼睛坚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