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成年了,不是小朋友。”顾宁疏纠正着,抗拒地把头移开。
“是吗,看着真不像。”触感柔软的发丝离开,岑誉打量着少年的小身板,调侃道,“以后多吃点,不然看着像未成年,我还是养得起你的,不用替我省米饭钱。”
顾宁疏知道这人故意说他在晚饭时,小心翼翼不敢下筷的模样,心下不由得生出几分气闷还有羞恼。
两人躺在一张床上时,中间都默契的空出一大片的空间,黑暗中岑誉眼睛睁得大大,眸光闪亮没有丝毫的睡意。
岑誉说得有多轻快,现在就有多别扭。
他从来都没有别人一起睡过,从记事起就是一个人睡,现在这种感觉既尴尬又别扭。
身旁的少年呼吸渐渐悠长,可能因为吃了药打了针,已经睡着了。
岑誉踌躇片刻,半起身手肘撑着床倾身移过去,在黑暗中他的手掌摸索着在少年的额头上探了探,感受了一下,温度已经降了下去。放下心后又回到自己的位置天马行空想了一顿才缓缓睡过去。
在他睡后,原本已经睡着的顾宁疏慢慢睁开了眼,僵硬的身体现在才放松下来,放在身侧捏紧的拳头缓缓张开。偏过头在黑暗中他的眼眸越发深邃起来,与黑色混为一体,眼睛适应了漆黑后身旁的人也有了模糊的轮廓。
他当时在班主任的逼问和中年女人的嘲讽里,不知出于什么心态把当初在医院醒来时一直留在口袋里的号码给了出去。
虽然护士告诉他,号码的主人说有困难可以找他,但他并没有真的放在心上,只是号码却一直被他留了下来。毕竟这是他曾经被一个陌生人帮助过的凭证,他也不是像那些人说得那样人人避之不及,是个被人嫌弃抛弃的灾星。
他把电话给出去时,纯粹在想,那个人根本不知道他的名字,班主任很大可能会被骂,而他也会被退学。
却没想到,男人会出现会把他带回家。
睡在被窝里,鼻息间都是男人身上的味道。很好闻,也很温暖,是他好久没感受过的温暖了,顾宁疏一直凝视着那个轮廓直到睡意袭来。
第二天,顾宁疏睁开眼时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
换好衣服出来的顾宁疏只看到楼下的管家和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