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既微这厢一腔气性无处发作,慕容筵却已转过了身,走近了地狱深处的铁笼。
铁笼那被锁着的人似是感应到了什么,听着慕容筵走近的脚步声,他忽然挣扎了起来,“是你!”
那嗓音嘶哑得不像话,像是许久不曾饮水了。
他挣扎时铁链晃动不已,牵扯着他身上的伤口又撕裂了开来。
鲜血大滴落在白雪上。
慕容筵矮下身子,指尖触着白雪上的鲜血,那血已没了热度,在慕容筵指尖却似沸腾过后般,蒸发得无影无踪。
“是我。”慕容筵冷冷地瞧着那血,“我来见你最后一面。”
话音落下,慕容筵在那白雪上轻轻地一按。便是那一按,地狱底层的戾气骤然疯狂了起来,“轰”的一声坠入那铁笼之中。
惨叫之声响起,铁笼中那人被戾气折磨得不断抽搐,浑身的皮肉都快要绽开,鲜血染红了那人脚下的白雪。
氲开满目的红。
宁既微实是不忍,便连听也觉着可怖,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但那惨叫声没有持续多久,那人忍着剧痛,发了疯似的笑了起来,“慕容筵!你不过……不过是想看我,这样痛苦地死去!可是!你恨错了人!你该恨你自己!是你……是你害死了他!”
戾气猛然停止了坠落,铁笼的门被慕容筵强硬地破开。
铁门摇摇欲坠地挂在铁笼边缘,倒地时溅开血点无数,白雪“吱呀”一声,被人狠狠踩在脚下。
慕容筵一把掐住了那人的脖子,苍白的面色上怒火滔天,“你说什么!”
慕容筵的吼声使得那人状态愈发差,他双目被剜,那双血窟窿渗出了骇人的血水,他艰难地发声:“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