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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筵面上的错愕只一瞬便收了起来,他神情微冷,居高临下地看着宁既微,宁既微这次受伤,至少说明了一件事:

宁既微大抵并非无处可去才来的洇荷楼,从他那番干净利落的出手可以看出,他很可能便是筹谋已久,而筹谋之事……

慕容筵蹲在宁既微身前,他看着宁既微因了痛楚而皱紧的眉头,还有那张布满冷汗苍白的脸。

这样一只现下瞧来脆弱的小野猫,能为了什么事筹谋已久,不过萦绕着“前朝”二字罢了。

要么复仇,要么复国。

可无论是哪一件,都是谋逆的大罪!

而现下这反贼便在慕容筵眼前,慕容筵甚至只消片刻,便能将这反贼彻底除去,只要……他能再次出手。

慕容筵神色彻底冷了下来,他骤然抬手……

宁既微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他被人稳稳地抱在了怀中。

“你做什么!”宁既微再也掩饰不住自己的情绪,满是震惊地瞧着慕容筵,唯一使得上力气的左手已不安分地在推拒。

“不做什么。”慕容筵掂了掂怀中人,难得郑重地道:“我府中有大夫。”

但是……废话!哪怕慕容筵府中有大夫宁既微也不能去,那可是皇子府!去了不就等同于羊入虎口?

宁既微当即便想使力挣脱,却被慕容筵抱得更紧。

宁既微的大半身子彻底埋入慕容筵怀中,耳畔甚至能听到慕容筵沉稳的呼吸声,以及他抱着自己快速离去,踏栏踩绸的细微声响。

也不知适才那挣扎引动了什么,腹部又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宁既微一张脸煞白,彻底失了挣扎的力气。

“别乱动。”慕容筵低喝道。那声音分外低沉,好似在古琴尾部拨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