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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筵被宁既微那明显逃避的动作刺得眼神暗了几分,只道:“若是你赢了,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包括我的命。”

“你……”宁既微喉间一梗,往后的话却是说不出了,他觉得这位皇子殿下恐怕不仅是个疯子,还是个亡命赌徒!

面对宁既微的诧异,慕容筵很是不在意,又道:“不过你现下实是太弱了,怕是连皇宫都进不去便会死在侍卫手底下,为了公平起见,我可以教你,直至你有能力完成这个赌约。”

亲手教一个外人刺杀自己的父皇……

宁既微震撼过头便只觉可笑,“你真是……疯了。”

恰逢此时,门外传来一道声音,原是丛清在门外求见。

慕容筵便转过身,“你好好休息,我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指尖堪堪触及门扉,将要推开门之际,宁既微平静地开口,道:“当朝皇帝,毕竟是你的父皇,你如今与我打赌,若真有那么一日,我入宫刺杀皇帝,你……当真会为了赌约,坐视不理吗?”

慕容筵推开那门,黄昏时光线沉闷,漫天晚霞落了下来,映在他眸中,挑起一道温和而又执着的斜影,他道:“会的。”

门随即被人关上,门外二人的身影渐行渐远。

丛清跟着慕容筵的脚步,在一处长廊中终是开口:“殿下,暗卫已经集结完毕,但属下不明白,殿下怎么突然之间便想从暗卫中训练出一支队伍?”

丛清问那话时,二人已快要行至长廊的出口,顺着长廊出口往外瞧,便是皇子府正门的方向,那处不临街,僻静而又远离尘烟。

昔年前朝未灭时,这皇城脚下依旧繁荣,但僻静之所却少得可怜,那时的人们都在说着什么,边关战乱,城池丧失。前朝关了皇城的门,迫使将领在外征战,自以为皇城紧闭便能躲过一劫。

可殊不知,一退再退,便是万丈深渊。

若不是新皇登位,亲手将这个垂垂老矣的皇朝拉回了正轨,只怕战乱波及,连皇城脚下的一片繁荣也将不复存在。

宁既微生于前朝皇室,他被前朝保护得太好,见不到这世间疾苦,所以他理所当然地认为,子不孝为过,而不能复仇,便是不孝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