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那眼神之中蕴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严,在那一刻隔去了他与慕容筵之间的兄弟情分,温和却又不容置疑。
慕容筵视线与太子只交汇了片刻便错开了去, 他死死按着木椅扶手, 指尖几乎要掐进那扶手中去。
不过是一场剑舞!一场剑舞而已……
慕容筵在心底默念了无数遍,堪堪压下自己心头的躁动, 到底是没有反驳慕容忱。
那毕竟是太子,何况此事太子尚未强压, 是宁既微主动提出来的, 于情于理,慕容筵都没有立场去阻止。
“那便献丑了。”宁既微持剑施礼,冲着太子, 亦是冲着慕容筵。
不曾有琴音相伴, 宁既微独身舞剑,一招一式轻盈且流畅,那不是慕容筵教他的招式, 而是在制敌的招式上有所改动, 让那些招式不再那般凌厉, 反而平添了几分柔和。
正是那几分柔和,将宁既微身形的优势皆衬托了出来,白衣起舞,剑影旖旎,处处都透着无声的魅惑。
勾得太子心痒,勾得他连一刻都不曾移开目光,那视线不加掩饰地落在了宁既微身上,那是一种隐忍的,却又不可忽视的欲望。
慕容筵见状,怒火蹭地上涨,他实是高估了自己的耐性,别说剑舞了,他根本就不能接受宁既微这种模样展露于人前!
何况太子的目光……
慕容筵忍无可忍,终是起身,打断了宁既微的动作,他一把抢过宁既微手中的剑随意地一扔,道:“皇兄恕罪,失陪了。”
说完,慕容筵便强硬地牵过宁既微的手,将要离去。
“阿筵!”慕容忱也随之起身,神情难得愤怒,“你如今带他走,你可想清楚了?他不过是你府中的一个下人,你当真要为了他,伤了我们兄弟情分吗?”
慕容筵握着宁既微的力道不算轻,直将宁既微手腕处都握得泛红,宁既微挣了挣,却是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宁既微只觉腕上疼痛,不由得皱了皱眉,却听见慕容筵分外坚定地开口:“皇兄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但唯独他,不行!”
“阿筵!”慕容忱显然是气极,可慕容筵却已是管不了那么多了,头也不回地将宁既微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