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子的嘴角划过一抹嘲讽的弧度,张开嫣红的唇瓣儿,准备宣布这只撞上他枪口的军雌的死刑。

也就在这时候,他脑海里猛地一阵翻腾,随即似乎有意识抽离,在不到瞬息的一刻,这具身体便换了芯子。

周瓷睁开眼时候还没来得及反应眼前的状况,最先感受到的是涌入鼻腔的一股玫瑰花香。

他母亲爱玫瑰,所以几乎是一瞬间可以感受得出来这样纯粹的玫瑰香绝对不是普通的香料酒精勾兑的香水可以调配出来的味道。

纯粹,迷人,带着花蕊的清新和花蜜的香甜。

他以为自己置身于一片玫瑰林。

可是睁开眼睛定睛观察,自己竟是身处在一片可以称得上昏暗的走廊,从一些微不可查的细节大致可以看得出来,这里以前大概十分肮脏,基础设施应该也不太好,连脚下的的地板都透露着陈年的暗色。

可是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像是要迎接什么大人物到来一般,这里的每个角落都被打理的焕然一新,在可见的缝隙和墙角,都插着很新鲜的怒放的玫瑰,让人惋惜,毕竟玫瑰尊贵,躲在这样逼仄里多少有些委屈。

问题是——

这里是哪儿?我为什么会在这?我不是出车祸死了吗?

周瓷视线下瞄,便看到了捧着自己鞋底的一个大块头,登时吓了一跳,以为是哪来的乞丐。

他车祸前是个医生,常年的手术台的日子让他敬畏生命,每年都会给捐款处捐献自己全年工资的将近一半,办公室的“妙手回春”,“仁医”挂了四面墙都挂不完,此时怎么可能看着一个可怜的乞丐苦苦挣扎。

“这位这位男士,你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周瓷轻声问道。

“男士”?什么是“男士”?他知道“士”是“士兵”的意思,可是“男”是什么意思?

那只军雌以为小皇子想了个别的新花招儿骂他,卑贱地笑了笑,将自己的脸蹭着周瓷的鞋,开口道:“少将说什么我就是什么,我是‘男士’,是最‘男’的‘男士’”

周瓷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大哥,你是不是不是乞丐,是,脑子有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