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声,铁门开了。

最先刺激到了周瓷感官的不是肉眼所及的画面,而是一股极为浓稠黏腻的血腥味,与室外的玫瑰味道形成极为鲜明的对比。

周瓷只觉得心脏一跳,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负责人使劲拉开了门,随着这扇巨门“稀稀拉拉”的打开声,室内宛如炼狱般的景象终于展现在周瓷面前。

“少将,请——”负责人低眉顺眼站在一旁,示意让周瓷先走。

周瓷睁大眼睛,连呼吸甚至都差点停住了。

纵使刚才在书本里得知现在a47的日子绝对不好过,一些血腥的字眼也在书中见过,让他有了些心理准备,但是在这一刻,几乎是一瞬间,一股恐怖的凉意从周瓷脚底徐徐上窜,冻得他心室颤动,在这幅只能在21世纪的图画相册网络图里才能看到的炼狱里手脚冰凉。

那个瘦弱的小孩儿像是家里的被玩了十几年的布偶,整体看上去很旧,布料的身体里无可避免地露出棉花,小小的身体上满是伤痕和被施以暴力的痕迹。

他全身上下被血水浸过一般,身上的布料破破烂烂挂在身上,几乎和身上新长出来的肉黏在一起,宛如老树皮里的沟壑,歪歪扭扭,丑陋异常,泛出淋漓的血渍,伴随着“滴答”声慢慢从身体渗出,滴落在有了很厚一层血垢的地板上。

他的黑发是很黑很黑的纯墨色,和他身后黝黑的墙壁几乎交融在一起。

最可怕的是,这个孩子竟然是被倒吊着的。

他的双腿被很厚的铁圈钳制住,用黝黑泛着银光的铁链绑紧倒挂在天花板,鲜血就这样倒着,划过这个孩子的脖颈,划过脸颊,划过眼眶,最后滴在地上。

像是在倒着流下血泪。

从现代医学来看,常人被倒着吊超过24小时就会由于脑充血而有生命危急,而眼前这个孩子不知已经被这样残忍地挂了多久,近乎是已经了无生息似的微喘着,脖颈涨的通红,濒死地挣扎。

他的胳膊无力下垂,整个人死气沉沉却还是微弱着挣扎寻找最后的生机,像极了肉架上倒挂的风干的还未干透的肉。

再定睛一看,a47的两条胳膊被和双脚一样嵌上很厚的镣铐,手腕已经被磨得鲜血淋漓,隐隐约约几乎露出一些惨白,周瓷认得出来那是腕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