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应他,老虎也被这声声嘶力竭的最后呼喊惊到,几步上前直接咬碎了这奴隶的上半身。

“咔嚓咔嚓”的咀嚼声响起,上位的台子上爆发一阵刺激的欢呼。

只剩下四个奴隶。

老虎一步步向着他们走来,硕大的兽瞳泛着冰冷却狂热的光芒,那几个奴隶一人手里是一把空了子弹的枪,一人手里是把菜刀,一人手里是长剑,一人是把短鞭。

那个手握长剑的人心一横,嘴里疯狂的叫喊着,冲上前趁着老虎嘴里还在叼着前一个奴隶的碎了一般的脑袋,癫狂般浑身颤抖着冲上前,快狠准地把剑一下子插进老虎的心脏处!

老虎这时候被这样一重击,发了疯似的狂吼,在那失去了长剑这一般武器的奴隶愣神儿失控直接咬断了那奴隶的脑袋。

剩下三个奴隶已然被眼前这一幕惊得手脚不分,几乎是爬着逃离这里,嘴里胡乱哭喊着,只是再次被野兽用獠牙和利爪夺取生命,洒出滚烫的,一生悲惨而痛苦的鲜血。

官员们被眼前的这一幕弄得极为扫兴,不乏互相责备说今年的老虎设置的太多,一个活着的都没有,连人与人的搏击都没有看到,就在这时——

一直靠在老虎身后的墙边的少年猝然出现,他借力墙壁猛然跃起,拿出那只一碰就掉木屑的残弓和一只圆头箭。

白衣随着这一跳一跃而衣袂翩翩,像是蛰伏在阴影处的雪白的蝴蝶腾翅起飞。

刺眼的完完整整,滴血不沾的白与角斗场一片血腥的狼藉形成鲜明对比,宛如救赎世人的天使降临人间。

可惜他只是一只披着白色的看着像天使的恶魔。

装箭,拉弓,瞄准。

空气在这一刻恍若静谧起来,时间流动似是被堵住的沙漏在此时此刻也变得缓缓——

如血残阳之下,黑发少年一脸平静将弓箭对准。

也就在这时候所有人发现他并不那样瘦弱,拉弓时候肩膀和背脊的肌肉线条是那样流畅而漂亮,眼里与其余任何奴隶都不同,毫无瑟缩,如墨的兽瞳竟与猛虎别无二致,沉静而冷漠地宣判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