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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陆屿早起出门后,让唐厉载自己回了他原本的居所,一套已经空置了两三个月的公寓。
刚打开门,唐厉就嗅进了灰尘,呛了一口,接着打了一个喷嚏,又激起细小的尘埃颗粒在空中飞舞。
“你说你放着这么大的房子不住,非要和她一起去挤出租房干什么?”唐厉随手捞了一个鸡毛掸子开始掸,“你接她一起来住呗,反正你这儿房间多。”
陆屿的这套房,除了时间沉淀下来的灰尘外,简洁得不像有人住。它更像一个仓库,一个摆满了瓷器的仓库。
偌大的书房里,一面墙是书,一面墙是瓷器,并不局限于青瓷。
客厅里的落地窗前摆着他最后一次回家时摊开的瓷器碎片,不同程度的青,深浅不一。有的是他尝试汝窑青瓷后的试验品,有的是制的龙泉青瓷。一淡一浓,一灰一翠,差别颇大。
陆屿打开窗通风,放进来的全是裹挟着冰雪的凛冽冬风,唐厉一个箭步就躲进了沙发后侧。
陆屿说:“还不到时候。”
“怎么总说不到时候?你和她到底发生过什么?”唐厉从挡风的沙发后侧探出半个脑袋来,“你会不会太缺乏自信了一点,以你的各方面条件,我实在想不到她会拒绝的理由。”
“是吗?”陆屿笑笑,没作回应,手里拿着吸尘器开始打扫。
在一片噪音之中,唐厉托腮道:“是啊。而且你想,最开始两个月的合租,可以解释说是她因为撞伤了你而内疚,负起责任。那后面的长租约呢?”他拍了拍胸脯,昂首挺胸,“我向你打保票,她对你有意思。这都是女人的套路!她在害羞!”
陆屿关了吸尘器,在忽然安静的气氛中夺过唐厉手中的鸡毛掸子,反了个面,轻轻地敲了敲他的脑袋,笑着说:“你回去吧。晚上我自己回家。”
唐厉支支吾吾应了,心说这里才是你的家,怎么在黎曼青家住了二三月,真把那儿当家了。
唐厉走后,陆屿倒了一杯水坐下,单薄的毛衣根本拦不住冷风的侵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