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将一绺头发拨到耳后，嘟囔道：“九个亿——”

孔隽突然冒出个想法：“要不，你跟安源说，把我部分遗产留给你。”

“你想让他把我送到精神病院吗？”杨祖琦问。

孔隽想了想，也对，空口无凭，安源又看不见他，凭什么让安源相信是他的主意？

杨祖琦整理了一下那些「心愿清单」，分门别类，先从简单的下手。

她让弟弟用他的身份证办了一张新手机卡。

又翻出去年弃用的旧手机，充上电，勉强还能用，就把新手机卡放到旧手机里打电话。

第一个愿望来自一个叫卢强的生灵。

卢强是工作时意外死亡。

死前他的同学陈小力借过他四万块钱，在他死后，陈小力就假装没有这回事。

所以，他拜托杨祖琦向这位同学讨回这笔欠款，交给他的妈妈。

杨祖琦有些忐忑地拨通陈小力的号码，电话很快接通。

“喂，你好，陈小力先生吗？”

“嗯，你好，我是。”

“我是卢强的朋友。”杨祖琦用一种略带威严的声音说道。

对方明显愣了一下：“额，你有事吗？”

“我听他说，卢强死前，曾经借给你四万块钱，是吗？”

对方似乎有些生气：“我都告诉卢强，让他不要告诉任何人，他怎么还对你说！他不守信用！”

杨祖琦道：“嗯，他不守信用，但你呢，你为什么不还钱？”

“他都死了，我还什么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