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泥塑一样站在杨祖琦面前，俯视着双手撑在地上痛哭的女孩，用他那一如既往冷酷平静的语气说：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为什么？为什么！”杨祖琦呜咽着问。

万灵之主回答：“我昨天晚上见过他，告诉他，原本今天死在公交车上的人会是你。”

杨祖琦抬起泪眼，在泪光中找到了一团黑色的影子，她泣不成声地问：

“为什么是我？”

“你知道为什么——你们要承受生生世世不得圆满的惩罚，这一世，依然逃不过。这一世的惩罚，就在今天，你遇上了车祸，跳进公交车里救人，你把别人救出去，自己死在火里。

所以，即便你死而复活，即便你改变了命运，仍然有一张轮回的网在等着你。

昨天晚上，我把今天要发生的事告诉他，是他自己选择把你从这张网里推出来，用自己的命，替你跳进轮回的网里。就算他不这么做，他还是死路一条。”

第297章 良苦用心

时间倒回到昨天晚上。

孔隽把杨祖琦送走，回到浴室里，他撸上袖子，自己解开胳膊上的纱布，给伤口消毒。

伤口开始结疤，但他心里的担忧却愈演愈烈。

「爷爷」死而复活，作为亲孙子的他，必定要为此付出生命。

即便明天也许能逃过一劫，但他能永远躲在家里安然无事吗？

一切，似乎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他只担心他走了以后，她该如何承受？

这么一想，他倒宁愿杨祖琦没有恢复记忆，没有爱上他，那样，在他走了以后，她才会好过一点。

给伤口消了毒，回到卧室，一抬头，就看见昏暗的房间里站着个人。

他本以为是孔肆程，刚要开口说话，赫然发现，黑暗中，一双蓝灰色的眼瞳放着幽暗的光。

万灵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