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页

挽韶没理解她的意思,迷茫道:“怎么了这是,是还记着仇呢吗?不过也是,天外天可没少掺和你们俩的事儿,这么一想真是从一而终地搞事情……”

商粲冷哼一声,目光微凛,低声道:“……当年在论道会的擂台上,那个出手伤了端儿的人、我可到现在都还没找到呢。”

许是没料到商粲还记挂着这件事,云端稍怔了怔,随即安抚似的勾住商粲的手指,摇摇头道:“时日过去这么久,要查也无从查起,别挂心了。”

闷闷地勾着云端的尾指晃了晃,商粲索性伸手将那只微凉的手掌握到手里,不肯释怀地应道:“当年——论道会之后,我也想法子查过,但没什么收获。当时心里又瞒着许多事,屡屡被更要紧的事分去精力,到最后都只是不了了之……”

“再后来,我在非望里待了那些时日,反而有时间去静下心回想整段过往。”商粲的声音低下去,眉眼沉沉,“……不光是端儿在擂台上受伤的事,连带着更早、从我们去天外天游学时开始,就有些地方不算对劲。”

她说着顿了顿,抚上胸口处,沉声道:“先是天外天的问心,该是有蹊跷的。”

“问心的术式是用于考验修士的道心,而我是半妖,也不知道有没有能称作道心的东西,但我在青屿的那段时日里从没被问心难住过,次次都能顺利通过,只有天外天的问心……”商粲想了想,话中谨慎地纠正道,“……只有在天外天清涟湖的问心,我一次都没能通过。”

挽韶恍然地张开嘴,附和道:“这么说起来,你在天外天论道会最开始的那次问心也吐了口血呢,但至少通过了。”

她这话一出,云端的反应比商粲还要快上几分,登时抬眼看过来,重复道:“吐血?”

心道那吐血大概率是因为突然毫无准备地见到了云端的缘故,商粲不想让云端多担心,安抚道:“……没事,只是那时确实心神不稳,已经都过去了。”

云端看起来并不释然,但也只是轻轻捏了捏商粲的手,知道她的意思是会在独处时再仔细询问详情,商粲向她温和地笑一笑,从善如流地转回正题道:“除了问心外,再者就是秦意的所作所为。”

提起许久未曾出现的姓名,商粲仍止不住皱起了眉,回忆道:“她当年的作为实在疯的很……说什么‘要天外天能稳坐修仙界第一仙门的位子’,就为了这个把我掳走,显然是要灭口的架势,而且……她说我是‘第一个’,说明不止是我,而是在针对除天外天外各门派的年轻修士。”

“只不过是个代掌门,”商粲在‘代’字上加重了音,“竟有这个胆子、擅作主张做出这种一旦败露就会让门派与全修仙界为敌的事情吗?”

挽韶沉思半晌,深以为然地点头道:“虽然我没跟那个秦意相处过,但根据我从你们这听说的形象来看,这人做出这种事来也还挺合理的,很符合她的形象。”

商粲一愣,一时之间突然觉得挽韶的话好像也有道理。正在思索时又听得挽韶感叹道:“看来你在非望里待着的时候真是没什么事干,这些陈年旧事都想的这么细了——说起来,非望里到底是什么模样?我还没去过剑里呢,你现在还能再进去吗?”

心道你当这是什么风景名胜吗说去就能去的,商粲刚要开口,旁边的云端却冷不丁接了话道:“有剑灵在,环境总不会像你想象里那么差,和外面相比……也没差很多。”